被众人关注,许欣有点不好意思,低声对猴子说:“别闹了,你还这么爱玩儿。”
猴子大咧咧说:“江山易改、本性难易,我恐怕要玩闹一辈子了,谁让你是我同桌呢,我从大老远从北极来一趟不容易,南极兔你就陪我玩一回么?”
几句话勾起许多往事,许欣受不了央求,小声说:“好好,仅此一次。”
猴子高兴地跳起来:“一次足够了,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一见杨过误终身’。——乔侨你做好准备,万一我不行,你紧接着上。大副、光头也试试吗?”
大副坐在沙子上摆摆手。
光头以手拭泪,痛心疾首地泣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乔侨实在受不了了:“你够了!光头,如果你一天不多嘴不废话,回去我送你一瓶酒鬼酒。”
“说真的,不是假货?”
“正宗酒鬼,十五年以上的。”
光头跑过来和乔侨拍掌:“成交!”回头对猴子说:“警告你,千万别再挑逗我,一瓶好几百块呢。”
猴子在沙滩上跳着喊:“快上来吧,许欣,我们马上开始!”
许欣躲在齐腰深的水里说:“我就在这里,你走过来就行了。”
“为什么?那我岂不是成功率提高一半?”猴子诧意问。
“我不在乎。”许欣笑吟吟说。
“太好了!”猴子兴奋地后退几步,估计过了十米,与许欣正对面站住,再叮嘱一句:“你站在那儿千万别动啊,不许耍赖!”
“不会的。”许欣说。
光头张嘴要发言,想起酒鬼酒生生又把话吞了回去。
大副说:“不必怀疑。要么不说,说出来的话就绝对算数,这是许欣的本色。”他看出来,许欣是不好意思穿着泳衣在众人目光下行走,所以宁肯躲在海里。
乔侨想,许欣站立不动,猴子对上手指理论上容易一半,不过在水里行走,更不容易把握方向吧。
猴子喊了一声“开始”,闭上眼睛左右各转了三圈,伸出手臂迈步前进。
观看的人都笑了,因为转了几圈之后,猴子开步走的方向就错了,和连接许欣的直线至少偏了45度。
猴子认真地走着,嘴里数着步数:“一步、两步、三步,踩着水啦、四步……”数过了十二步,距离应该走完了,结果双手什么也没触到,只好闭着眼睛继续向前走,“十三步、十四步……”
水越来越深了,没过了猴子的肚脐。
沙滩上三个男生,全都幸灾乐祸地看着,看着猴子遭遇灭顶之灾。
“猴子。”许欣不忍心喊出声。
许欣的喊声,像一条救命绳把猴子从通往深渊的路上拉出来,海水没过胸口,猴子脚跟摇摇晃晃,都悲状地准备做精卫鸟了。
猴子睁开眼,看清错开数米的许欣,再回望海滩上众人,哀鸣一声,一头扎进海里继续向前游。
光头大叫:“猴子,别想不开!天底下……”看看乔侨又捂住了嘴。
猴子边游边说:“我要一直向前走,向前走,地球是圆的,总有一天两人能碰上。”
乔侨提醒说:“许欣是站立不动的一个点,你就是绕地球N圈,你们还是点线各不相交。”
光头小声道:“这么说,太残忍了吧。”
果然,猴子听了乔侨的话,像放了气的塑料人,四肢僵硬不再划动,平躺于海面上,一点点地沉下去。
许欣游过去喊:“猴子,别闹了,快站起来。”
海面上只剩下起伏波动的浪花,猴子仿佛已化成了泡沫。
“猴子,你在哪儿?快出来,再闹我就生气了,快出来啊!”许欣越发担心。
突然,猴子从不远处冒出头,边拍水边说:“原本心死如灰,听见有人关心我,发现生活还有点意义。”
乔侨在上面说:“好,我会你的话转给陈小红的。”
猴子哈哈怪笑:“转吧,我会怕么?哈哈,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猴子上了海滩,先给乔侨一个肘击,吐口气又说:“该你了,注意方向、角度,还有高度,一点点差错都不行。”
光头赞叹:“你兄弟对你真够意思!”
乔侨说:“闭嘴!不用人帮我一样赢!许欣,你不用让我,两人一起走好了,让命运决定吧。”就是这么傲气,输与赢都要人无话可话。
许欣游在海里面露出为难之色。
大副说:“乔侨这么严格自律,我们相信你!一起玩个刺激的,大家一起闭上眼睛,许欣喊结束,再一起看最后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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