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结束后, 大家边聊天边收拾现场，谢澜跟窦晟一起拆了十六组机位, 镜头、相机、三脚架，整整装了两个拉杆箱。
一行人提着东西往校门艰难行进，谢澜背小提琴，心里盘算买杯奶茶。
他想要乌龙茶底、全糖、加芝士奶油、撒可可粉，叫“长安”的那一款。
窦晟忽然在旁边嘀咕道：“我打算去买杯奶茶，好久没喝长安了。”
“！”
谢澜猛地扭头盯着他，瞳孔微微颤抖。
窦晟下意识摸摸脸, “怎么了？”
谢澜茫然道：“没……”
窦晟是不是会读心？
他在英国学校了解过一个神秘的巫术结社, 社员就宣称自己会读心。
谢澜顿了顿, 摒弃杂念, 试在心里想：窦晟有病。
他想了三遍，偷偷瞟向身边。
窦晟笑盈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刚才那段和弦配合得默契？”
“……”
谢澜恢复面无表情：“嗯，夸你。”
走到奶茶店门口, 陈舸开口道：“先走了。”
众人的聊天声止了, 戴佑拍拍他的肩，“一起吧兄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家里还有事。”陈舸不动声色闪开。
女生们不吭声，没人劝，但也没人点头。就那么僵了两秒, 窦晟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漫不经心道：“啊, 拜拜。”
陈舸瞟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路过窦晟和谢澜时，又停步对窦晟道：“你别人多少钱, 就给我多少钱。”
窦晟撇撇嘴，“我大家都是两三万，还能欺负你人不在四班少你是怎么？不信，问问他们。”
“啊……”刘一璇用看鬼的眼神看了窦晟一眼，“是，他确实说最多三万。”
陈舸蹙眉，似乎有些拿不准。过好一会，他才不耐烦地摆摆手，“随便吧。”
擦身而过的瞬间，谢澜发现他嘴角有厚重的粉底，粉底下是没完全遮住的浅浅的淤青。
窦晟他走远才叹一声，“起码知道把脸上的伤遮一遮，换身干净衣服来上镜。”
戴佑满脸担心，“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当打手？怎么每次见到都有新伤。”
“谁知道。”窦晟从陈舸身影消失的巷口收回视线，淡漠道：“别管他。”
吃完饭急匆匆把东西送回家，赶回学校时刚好踩上了晚自习铃。窦晟摁桌子飞进座位，屁股还没落地，就已经开了平板，准备把素材从存储卡转进硬盘。
谢澜忍不住问，“至于这么急吗？”
窦晟低声说，“明早之前必须上传，不然热度都被录屏抢了，你就没数据了啊。”
他顿了下又问，“你是主创，会用final cut pro么，或者pr？”
fcp和pr都是剪辑软件，谢澜两个都能用，但他对着窦晟愣了一会，总觉得刚才那句话有点怪。
就好像明明是个问句，但听起来又不像询问，更像在确认一件窦晟早就知道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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