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雁鸣一行在中午时分来到了青石村。
郭紫苏接到电话,走出去不远,就看到陈雁鸣着一件深色的呢大衣,戴着金丝边眼镜,油光的头发被冷风高高地吹起,两手提满几只大包小包,虽然有些吃力,但仍保持着笔挺的站姿。
他的旁边,是西装革履的王记者,扛着摄像机,正转动着身子拍风景。
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看来他不只是来看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郭紫苏亮起嗓子“哎”了一声,招了招手。
两个男人一眼看见那个立在寒风中的女子,她笑脸盈盈,象一缕雪后的阳光,分外灿烂明媚。他俩招了招手,迈开大步走了过来。
郭紫苏一下子面对两个都对她颇有好感的男人,心里有些紧张和慌乱,傻笑了一下,伸手要接过陈雁鸣手里的东西。
陈雁鸣努了努嘴:“你带路就行,袋子太重,我来提。”
这时,肉末末也跑了过来,带着怯怯地眼光看着陈雁鸣和王记者。
郭紫苏牵了他的手,示意他叫陈叔叔和王叔叔。
肉末末继续用怯怯的眼光看着他俩,轻轻地叫了一声。
陈雁鸣乐呵呵地答应着,说道:“跟我们去郭老师家玩,我拿糖给你吃。”
肉末末看了看他手里装满了各种吃食的袋子,说道:“郭老师家就是我家。”
陈雁鸣一时没明白过来,打趣道:“啊?这么牛,郭老师家就是你家。”
郭紫苏笑着告诉他,自己就是住在学校租他家的房子里。
原来是这样。王记者看着肉末末那张生动的脸,夸道:“这孩子的眼睛好有神哦,来,叔叔给你拍几张。”说着,就对着肉末末一通乱拍。肉末末起先不好意思地闪躲着,见几个大人都开心地哈哈大笑着,他也很快放松了紧张的心情,在镜头前胡乱地扭起来,逗得郭紫苏他们一路哈哈不断。
两个男人一踏进郭紫苏的房间,里面的简单陈设差点没让他们的下巴掉下来,但立刻就被那束热烈开放着的花吸引了目光。在这个简陋而窄小的空间里,这束活在半只玻璃瓶里的花,是最亮丽的一抹色彩,它就象梵高的向日葵,那么猛烈地表达了它的主人对生活火热而绚烂的情怀,焕发出天真而充沛的生命素质。
王记者记得这是他在茶餐厅送给她的,他没有想到,一束在他眼里不值多少钱的鲜花,开在这个女孩子的屋子里,竟然有了如此生动而浓郁的美丽。他围着花束不停地拍着,为自己曾认为郭紫苏是一个爱装的女人而心生愧意。
陈雁鸣也留意到了这束花,但他立刻打开带来的一个个袋子,带了喜悦地一一告诉她。
陈雁鸣带来的礼物很丰盛。大大小小的袋子里,装的全是家乡的美食特产。他打开了其中的一盒,拿给王记者和郭紫苏品尝,然后把盒子连同里面的食品一起给了肉末末,还疼爱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
肉末末咽了咽口水,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抬头看了看郭紫苏,见她朝他点了点头,就伸手接过了盒子,低头吃了起来。
郭紫苏看着桌上摆着的大大小小的袋子,知道陈雁鸣花了不少钱,可是人家这么远过来,送的全是吃的,也不好退。就想,等自己放寒假回去时,也给他带些这里的特产吧。
她一面为他们泡上茶,一面浅笑盈盈地不停地说着谢谢。
三人闲聊了几句,陈雁鸣就起身告辞。
原来,和他同行的,除了县电视台的王记者,还有一对父子,正在车上等着他们。
郭紫苏到了车前,就看到车里坐着一位中年微胖的男子,他的脸上笼罩着浓重的乌云。见了郭紫苏也只是礼节性地点了一下头。他的旁边,是个和肉末末年纪不相上下的小男孩,眼神里有着远超他这个年龄的忧郁,他怯怯地看了郭紫苏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这一对父子,来自郭紫苏的家乡。父亲曾文伟是陈雁鸣那位副局长上司的战友,在省委档案室工作。他的儿子不幸被车轧断了腿,治疗过程中,由于孩子坐不住,又再一次摔断,然后多方求治,也无法愈合。上次副局长在盘王节上目睹了骨大爷指点梁实为张书记治腿,就让陈雁鸣这次来时特地去看了看张书记,得知恢复的很好。马上叫战友带着儿子赶了过来,由陈雁鸣陪着去找骨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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