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菀与谢归出了房间，见乔齐晟正与几人在大堂吃饭。
“公子要去何处？”乔齐晟见了故菀立刻问。
转而又看到故菀身边的男子，乔齐晟惊讶道：“你不就是那天茶棚遇到的那位公子。”
谢归拱手一礼，自我介绍道：“在下谢归。”
“谢归？谢家人？”乔齐晟顺势问嗯。
谢归也不隐瞒的点了点头道：“正是。”
乔齐晟目光询问的看向故菀，同时拿起剑就准备与故菀同行。
故菀原想着自己与谢归去就可以，但转念一想还是对乔齐晟微一颔首，带上他同行。
谢归在客栈外准备了马车，车上挂着一盏风灯，上书一个“谢”字。
“二位请。”谢归比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相继上车后，谢归拍了拍马车，车夫会意驾车向前方驶去。
“公子不问我们是要去哪里？”谢归问故菀。
故菀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道：“难不成，谢公子还能把我卖了。”
见故菀如此爽利的性子，谢归也笑着道：“自是不会，只是你我不过二次见面，公子便愿出手相救毫不疑心，谢某实在感激。”
故菀微一抬手道：“感激的话先不必说，若能治好谢小姐的病症，往后再说不迟。”
提起谢小姐，谢归便不自禁的眉心一蹙，满面愁容难舒。
原本故菀也想询问一二，但谢小姐的状况，并不是能够坦然而谈的情况，并且车上还有乔齐晟在，因而便什么都没问。
马车行驶不久后便停了下来，车夫在外恭声道：“公子，到了。”
谢归对故菀颔首一礼，先行下了马车道：“公子请。”
故菀与乔齐晟下车后，发现马车并未来到谢府大宅，而是城郊的一座并不算很大的宅院，甚至门头上连府名也没有。
大门外有一个仆从掌灯，见几人下车便迎上前来躬身引路。
“公子里面请。”谢归说着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先一步上前。
入了府门，院内也是平平无奇，而且似乎许久无人打理，墙角还有枯草横生。加上正值冬季，满园草木凋零，平添几分萧索凄寂之感。
故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院子里的一切，倒是与那女子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
谢归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引着故菀二人穿堂而过，来到了后头的一个小院。
而这一路上都未见杂役仆从，似乎这偌大的宅子拢共也没几个人住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故菀边走边问。
谢归回答道：“这里是朋友的一处私宅，这几日方才借来暂住，来不及仔细打理所以颇为凌乱，公子见谅。”
“无妨。”故菀微微颔首。
小院门前有一个婢女执着风灯，见了谢归低身一礼，垂眸引着几人入内。
谢归问婢女：“小姐怎么样？”
婢女答道：“一直睡着还未醒来。”
说话间婢女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先行入内掌了灯，而后方才浅浅一礼迎几人入内。
故菀对乔齐晟低声道：“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乔齐晟也不疑有他，微一颔首，抱着剑站在了门口。
故菀随着谢归入了里间，雕花大床上挡着床帐，婢女轻轻打开了一侧便退去了一旁。
“公子。”谢归不由自主的降低了音量，看向故菀。
故菀点了点头，也放轻了脚步上前。
婢女轻轻拉出谢小姐的手，搭上了一条锦帕。
故菀将两指搭了上去，敛气凝神为其诊脉，过了稍许她才收回了手。
“怎么样？”谢归急不可待的问。
故菀并未立刻言语，而是看了一眼那婢女。
“公子但说无妨。”谢归会意道。
故菀这才微一颔首直言不讳的问：“想保命，还是保腹中的孩子？”
谢归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他紧蹙着眉心犹豫了一番，似乎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十分艰难。
“能否…都保？”谢归终于犹豫着问出了口。
故菀凝眸看着床上的谢小姐，思忖稍许方才轻叹道：“她的状况很不好，如果只保命，我有万全把握。但若要腹中孩子，即便保到了足月，也有可能是个死胎，不但对她身体有损，生产时更有性命之忧，你们要赌吗？”
谢归听到故菀的话便怕了，他犹豫着无法抉择。
而床榻上传出悠悠一声，“要赌。”
几人闻声看去，见谢小姐已缓缓坐起身来，昏暗的烛光下更衬得她脸色苍白无血色。
“若公子能够保住我的孩子，我可以答应公子任何条件。”谢小姐的气息虚弱，但说出的话却是坚定不容置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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