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我的绷带是一天换一次,通常来说,我都是早晨起来换好。
拆下绷带之后,我把胳膊举起来,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刀痕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清晰渗人。
自己被割破的地方都不是动脉,下手还没有犯病自伤的时候重,如果真的是要我的血液,这又是为什么呢
预演恐吓比我还严重的精神分裂
我实在不知道我这辈子惹过什么人,还是真的就这么在霉运路上一条路走到黑。
爬起来之后,我把妈给我拉开的窗帘重新拉上。太阳光对我来说还是太刺眼了。
这么亮的东西照着我,所有的地方都是明亮的,就好像我无处遁逃。
如果说光照进来,一切黑暗都会消逝,也许我就是那个黑暗。
撒上云南白药,我把绷带重新缠起来。自从江寒走了,我幻觉严重的时候,树下的影子就又添了一个人。
该怎么说呢在邻里这些人中,每个家庭都有它自己的困难和考验。我与父亲接触不多,又还没到有记忆的年龄,早就不记得那些。母亲就更不用说了。
在印象里,算起来的话,我和江寒从小到大彼此接触的长度,或许都超过了我们与自己父母待在一起的时间。
也算是一种意义上的家人了。
和年幼时期养的狗一样,这次我还是没有哭出来。没有发疯,没有吼叫,没有掉泪掉得水漫金山。
只是在得知的那一刻,我全身肌肉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一下子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意义到底扔在了哪里,怎么就找不到。
我已经想象到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了,可能是反射弧太长,要感受到这样强度的悲痛需要反应一段时间。再然后就是和当年哭狗持续两年一样哭江寒。
不知道江寒要是知道了我把她跟狗做比较,她会不会跳起来打我。
当下的思绪又没来由扯到一张张试卷上。别说担心学业了,现在就算让我简单看一行句子,都要头疼发晕一阵。
惜命吧。这是我生病五年来逐渐才深化的思想。
鬼使神差之间,我就想去河边再打一次水漂。——她那天的样子太深刻,已经不断在我脑中翻腾了有一阵了。
我跑到河边,一连试了十几次,都没有再打出像那天一样那么好的战绩,没什么手感。
河水旁边盛开了一些野花。我从来不摘花,小花生得好看,我就蹲在那里多看了一会。
盯到半程,头顶突然出现一个影子罩过来,把我吓了一跳。经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太敏感,几乎跳着站起来,手顺势往腰间拔刀,一下就感觉到头撞到了什么。
跳远了再看,就看见一个小少年捂着下巴站在那里。
“抱歉抱歉,来找人的”我一脸歉意,把短短的笔刀塞回去——要是真的有危险,其实也没什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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