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宋宋未料到,景十三前脚才找自己,翌日姜屿也上门了。
他面容憔悴疲倦,似风后垂郁的牡丹,贵气却有着无法可说的枯熬。
姜屿像是什么也未发生,对着徐宋宋微微一笑,阖动双唇说道:“时近夏暖,恐镇中蛇蚁多生,姜屿今日配些祛虫解暑的草药。”
说罢,衣角摆动冷香盈浮,他款步走入屋舍,与窗扉渗落的明光共置一处,远色淡尘。
徐宋宋记着景十三的嘱托,定下心神,好声开口:“公子莫要来了,这段时日,给你多添了许多扰累,实在对不住。”
男子声名要紧,她对他们二人那夜之事状若不知,绝口不提。
“今后公子有痛疾,只管让仆侍吩咐一声,宋宋定会捡理药事,登门瞧诊。”徐宋宋目光坦诚,缓言继续道。
姜屿心窍玲珑,尘光下眸色一展,早有所料。
他疏然放下铺药的竹箕,走至徐宋宋面前,笑意柔淡如旧:“既是这样,姜屿临走前,可否请女君为我解惑一二。”
做了违心事,总有相还时。
徐宋宋请他来医馆帮衬是别有心思,而今姜屿再来,也算是醉翁之意另有意图。徐宋宋知晓送神不易,心中叫苦不迭,却怪罪不到姜屿头上。
“公子但说无妨。”徐宋宋强笑道。
姜屿垂眼,敛下一闪即逝的忧愁,顿声问她:“姜屿想知道,景女君的身体,究竟有何隐疾。”
他虽困伤于景十三的淡漠决绝,她的性命无恙却最重要。清醒之下,姜屿知道景十三对此避讳,定不会向他袒露,便当机立断,来徐宋宋这处细问。
徐宋宋有医守,矢口否认:“什么隐疾?”
姜屿落在半光暗影中,身形虚清,好似隔了模糊的尘帘,他双唇阖动:“若无隐疾,女君怎会要姜屿前去照顾。”
他对那夜绝口不提,轻描淡写就反将了徐宋宋一军,噎得她一时难有回应。
徐宋宋自以为是的聪明,原也只是姜屿的将计就计。
“她景姐姐曾经行于暗里,打打杀杀,身子自然有些病损。”徐宋宋含糊其辞,思索着该如何搪塞回去。
一声轻缓的叹息传来。
姜屿走近一步,眸中仿似淌着淡影流光,直直看向她:“女君不肯说,是想她背负薄幸□□的恶名么。”
论攻心计,姜屿面对景十三以外的其他人,从来不差。
这话蛇打七寸,恰是徐宋宋在意处。她猜不准姜屿的心思,想及旁人求而不得,因爱生恨者,比比皆是。姜屿无端被景十三夺了身子,女君却翻脸无情,如何也不愿给个交待
若没有隐情,难保姜屿会不会生怨报复了。
“你这话是何意?”徐宋宋谨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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