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内外张灯结彩,晚上家宴时,饭桌上一家三口都一言不发。
武毓修明知道丈夫是因为项家公子醉酒的事,等着儿子给个解释呢,可他这三缄其口,除了脸色刚硬成碳,楞是半个字不说,非要等着裴易先认错。她看不下去,不知还要这样气氛诡异地等到几时,于是自顾自动上筷。
裴易看着父母的脸色心里也有数了,该是他们几个在郊外喝酒的事被他爹得知了。
“爹……”
“你哑巴了是吧,裴卿!”武毓修不轻不重放下碗筷,横眼看着丈夫。
裴易的话被噎回来,他父亲这下才乱了阵脚,方才一本正经的严肃神色也霎时龟裂。“我这不是想让他自己……”
“你这张嘴不是能说话吗?”裴易看着母亲毫不客气地打断父亲,欲替父亲分担些压迫,裴易试探着喊了一声,“娘。”
“你闭嘴,有的是事要找你。我且问你,今日那项家公子喝了多少酒?”
“不足一角。”
“当真?”武毓修思索片刻,明显是怀疑的态度。
“当真。”
“喝的什么酒?”
裴易知道瞒不过母亲,干脆直说,“三巡酃酒。”
酃酒即宫廷贡酒,三巡酃酒更是当今皇帝特来赏赐功臣的御赐坛酒,都是百十年的窖藏。“胡闹,你们哪里来的御酒?”裴卿拍了桌案就质问裴易。
“拍什么!”妻子横他一眼,“想也知道,能有这酒的除了盛家还有谁?倒是也说得通,寻常酒水哪里能一角就醉了人。”
“你可知道,方才项家差人来,叫转告你,说是他们公子醉了睡下了,灯会就不去了。”
“是,母亲。”
“好了,吃饭!”
“夫人,这就——”
“他们不胜酒力,难不成要怪你儿子嘛?裴易想必也是喝了,怎么他没有醉?我知道你想的什么,可今日中秋若是在自己家里罚了裴易,那盛家的,季家的怎么好不依葫芦画瓢,非要把这事闹得全城皆知吗?”
“还有,盛家孩子偷喝御酒的事你莫要在盛景面前多嘴。”
“是!是!”
裴卿而立不久就升职太尉,统领大楚军务,便是各路大将军也是要敬他几分的,但人后是个十足的“妻管严”。
裴易低头抿嘴笑着执起筷子夹了鱼肉,拿勺子接着夹进了裴卿碗里,“爹,您尝尝这道清蒸鲈鱼,这是娘特意差人捕的鲜鱼。”
哪料,父母都齐齐看向他,武毓修对儿子欣慰地笑了,而裴卿则一脸哭笑不得。
“这鱼是你父亲同你盛伯父在繁湖亲自钓的,你倒是会打马虎眼,我的功劳全被抢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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