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肠断心伤知几许-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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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动不动地坐着,抬头问清起,“为何不将我送回去?”

清起道,“凝儿与巧蕊已经出城去了,您去那里做什么?再者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在这里也方便些。”

我坚定道,“我不想待在这里,烦请你将我送回去。”

清起还欲说什么,我极快地出言打断,“若是你执意如此,也好,那便莫要怪我不遂你们的心愿了。”

清起闻言,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公主回去收拾收拾也好。”

大凌与安阳说远不远,然而也并不近,这样一来一回天色早已经是黑下来,一路行来街道之间寂静一片,只有落叶寂寞地在街道上打转。

原先的住处果然已经如清起所说,里面没有一个人,想来应是我前脚才走,她们后脚便离开了。

秋风寒冷,我不由地将身上的衣裳拢的紧了些,走上门前的石阶,院门紧闭,只轻轻抬手一推,院门就向两边打开来。

院中黑漆漆一片,尽是一种人去楼空的凄凉。

我抬步走进去,清起紧随其后。

房门伴着令人难受的“吱呀”声打开来,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月光洒进来犹是一片清冷,走时房中还是暖融融的,如今再来却已经是满室凉意。

清起道,“您先歇歇,郎中一会儿便来。”

他不说还好,一说只觉得腹部的疼痛便更加剧烈起来,这样的疼痛怎么就没个头呢?疼了这许久也没个间断。

清起上前去掌灯,有微微的光亮从烛心里晃开来,点了两根还要继续,我淡淡道,“够了。”

清起停下手来看我,我重复道,“已经够亮了。”

清起这才放下手中的火折子,我又道,“郎中也不必叫了,如今,我也就只剩这疼痛了,就让她痛着罢。”好歹我还能知道,如今自己还是活着的。

身上疼了,心里也就不疼了。

清起愣了愣,道,“好。”

清起又端了两个火盆进来,不一会房中便被烘的极热了,清起道,“公主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

我默不作声,清起亦不在说什么。

门扉再次关上,房里静悄悄的,我踱到妆台前坐下,铜镜前的木梳上还残留着下午梳妆时的头发,长长的一根。

半开的一扇抽屉中露出一点金色来,我顺势抽出来,赫然便是那支木槿花开的步摇,登时心内震动,响起下午的种种来,我激动地将步摇拿在手中,用力地摔出去

步摇叮叮当当地响了一阵便没了声音,我心下不耐,又加上身子上不爽利,便起身回了榻上躺下。

只是一侧身膀子竟是一阵生疼,我只好又坐起来,拉开衣裳凑在烛火下细看,肩上竟是清晰的几块青紫,正是下午被严奕生生拖下马车时落下的。

我又心烦意乱地重新躺回榻上去,却是辗转反侧,一会腹部疼痛,一会肩膀疼痛,周身没有一刻消停。

迷迷糊糊之间,竟然看到母妃从门口进来,我从榻上翻身而起,笑唤道,“母妃。”

我心中知道这是梦,却宁愿再不要醒来,自从母妃逝世,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她从没有入梦来,甚至连凌国亡灭的日子我都没有梦见她,也许母妃也是恨的罢,她不愿再回到那座宫城。

母妃还是当年的样子,半点没变,还是那身她最喜欢的绛紫色宫装,梳着如意高鬟髻,美艳不可方物

我眼眶慢慢湿润起来,心中却仿佛有了倚靠一般,我哽咽道,“母妃,我好想念你。”

公雅如今万事艰难,几欲无亲,母亲应该过得极好罢,不像公雅为世事所累。

如今万念俱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推手,将我不可抗拒地推到了命运的悬崖边上,不可反转。

如今的我为凌国所厌弃,堂堂公主竟只被人换做了一方小小江东,何其可悲。

母妃似乎沉沉地叹了口气,“公雅,你是温良宽厚的孩子,母妃知道,只是你不能一味退让,纵容他们变本加厉,你是凌国的公主,怎能容得他们如此欺凌。”

仿佛我还是个孩子,母妃总要谆谆叮嘱。

“公雅,你是母妃的掌上明珠,万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一股暖流注入心间,是一种被宠爱的温暖。

我还欲说什么却听得耳边一阵嘈杂的叩门声,清起的声音响起,“公主,该起身了。”

我惊了一下,猛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处,房中还是黑漆漆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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