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样……才算乖？”
叶乾被他这话问得心花怒放，当即也顾不得其他：“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跑不闹就好。”
说着，不知有意无意，他的手从发丝上滑落下来，触在了苏文清耳后的位置。
他自顾自撩拨着，却忽略了苏文清面露的嫌恶之色。
“如果……如果你能够这样安分一点，不要总惹我生气，我想，我会对你好的。”
苏文清嘴角勾起了个讥讽的弧度：“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也会一笔勾销吗？”
这次叶乾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反复说要让他听话，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
苏文清敏锐地捕捉到了，原来所谓“对他好”的前提，就是要让他先失去自由，再失去自我。
说到后来，叶乾可能也是有点累了，他环在苏文清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他大概也是有点不清醒，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他轻声呢喃道：“苏文清，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然而，这迟来的表白，苏文清一个字都不信。
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让叶乾以为自己也要睡了。后者果然被骗住了，放下心来进入了睡眠。
周围的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安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
一切都归于沉寂，夜色也渐渐深入，变成了更深、更黑的颜色。
而苏文清于这片夜色中，再度睁开了眼睛。
他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然后缓缓坐起身。
如果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其实这一幕有些许吓人。
因为苏文清能动是能动，可是毕竟没有去医院，他恢复的不是很好，起身的动作有些僵硬。
很像失了灵魂的躯壳。
……
叶乾觉得自己身处的梦境有些许诡异。
很奇怪，他明明睡着，却有自己的意识。他好像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一切，却又一下子坠入大海的汪洋。
咸腻的海水堵住口鼻，让他有了致命的错觉。
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觉得心慌。于是他下意识朝旁边伸出手去，却什么也没有碰着，脖颈处还被什么冰冷刺骨的东西硌了一下。
冷汗一下冒了出来，他猛地睁开眼睛——
一把刀，正横在他的颈间。
不过不是叶乾有过硬的心理素质，这会儿怕是已经叫出声来。
眼前持刀横在他胸口上方的人，正是苏文清。
苏文清此时正死死地盯着他，在黑暗中的视线显得尤为明亮森寒，如同孤夜里前来索命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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