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命运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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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您看!那在发光!”

晦暗深邃的洞穴中,少年轻轻掐灭了手中幽蓝色的灯光,远处渗出的光束贯穿无边的黑暗,直冲未知的远方。

“快,阿列克谢,去凿开看看……”

微弱的女声从洞窟的另一端传来,少年急忙上前,拿起铁镐凿向光源凿去。

“轰!”

一镐下去光束已经扩大到了口粗细,又一镐后面前的石壁訇然洞开。

“这……这就是尼伯龙根?”

少年的身后走出一位女子,外表看起来虽然只是二八之年,可她却正经是活了百年的老家伙。

她将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右手端出悬浮着的金色方块。

那方块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吸引,不断地在她手上嗡鸣。

“密涅瓦之匣将指引我们前往真知之地,我们将在那里收割诸神的成果。”

“老师,尼伯龙根……和中州信仰的诸神有什么关系。”

“神祇和凡人的差距仅仅是掌握的知识,神明之间就像是人类和精灵,也存在着不同的势力……来这里,看啊!”

金色方块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前方高大的鎏金石壁,上面勾勒着无数符文。

“看,这就是真理。它说……世界的根源是无色的,无色所构筑的万物,都是在一道道法则限制下受到点染的不洁者。而登神之路,就是褪去个体的色彩,接近最初的无色。”

精灵抚摸着石块,就像是抚摸着金块的守财奴。

“老师……先别提神不神的,这里面还有什么?”

“老师,先别说登神,有没有我们用得上的知识。”

身后两位少年同时开口,精灵瞥了他们一眼,抬起手指指前方——无尽的珠宝和满墙的书册。

两个少年一个奔向了书册,一个拾起了珠宝。

“看!阿列克谢!这些书够我们成为最伟大的魔术使了!”

奔向书册的少年兴高采烈的拿起了最显眼的那本书,又将另一本书拿给了另一个少年,而另一位少年却轻轻地将混在黄金中的纸卷塞进了袖口。

“哦,是吗……索莱尔,这些金子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魔术使也要吃饭不是吗?”

精灵手中的金色方块发出耀眼的光芒,不断地扫射周围石壁上的文字。她甚至一眼都没看堆砌如山的珍宝,而是如饿鬼般“吞噬”石壁上的知识。

“我和神只有一墙之隔,你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只要我具备理解‘神秘’的能力,我也能打破那道墙……只要我掌握了真理,那么——我即是真理。”

精灵带着疯狂微笑喃喃自语,立方体瞬间向她扫出一道金光。

“就在刚才,你的理智又被神秘攻陷。奥林匹斯山上的运动会,凡人从来没有踏上跑道的资格。”

金色立方体微微闪动,机械般的声音从中传来。

“赫尔墨斯,你被囚禁在这里就是人类具备资格的证据……”

“密涅瓦的技术……因为这个你才觉得自己具备‘破墙’的希望吗?”

精灵面无表情,她不想跟这个“陨落”的神祇多言。

抬起头看向了一边的学生,那两名少年正盯着一座金雕像出神。

定睛看去,栩栩如生的雕像伸展着枯萎的六翼,破旧的外袍下露出肌肤上的一道道肉瞳,周身环绕着的神环蔓出道道扭曲的触手,在金块珠砾中显得格格不入。

“等等,这不是主人留下的遗产……索莱尔,

阿列克谢,别碰他!”

为时已晚,二人的手已搭在了雕像上。

“轰!”

破碎的天幕涌下一道道粗壮的水柱,珍宝和知识一齐葬送在了这滔天的洪水中。

在那不知深浅的金堆中,探出两面赤色的巨翅,无数的金币从那覆盖着鳞甲的身躯滑下,便随着清脆的响声落地。吼声充斥了整个洞穴,它张开黏连着唾液的巨口,啸出道道业炎。

“龙……老师,是龙!”

那宏伟的身躯宣告着它绝对的力量,一举一动都在这些来访者的脑中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

“那玩意,不是都消失了吗?”

精灵无视了两个学徒的惊呼,凝神看向了面前的庞然大物。

“有一些奇怪……龙半边身子产生了**,甚至还有昆虫从鳞片下飞出,**的黑与其下的赤色交杂混乱,就像一条赤龙被漆黑的某物侵蚀了一般。这……大概就是褪色的某种形态”

她张大眼睛,看着向她涌来的金炎,她只想再看一会,她坚信就算多看一眼她也将向“无色”再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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