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林生(6)-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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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见她情况不对,在陶芸跑过他身旁时连忙拽住了她,扳正她的身体,陶芸蓦然抬头,眼眶里的惶恐宛如凝成了实质,一道道血丝攀上眼白。

        **生一惊,手上的力道稍缓,陶芸一把将他甩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只留下**生在原地怔然。

        “这是……又发生了什么?”**生迟疑地缓缓问道,巷子中还剩下一个人,这自然是对未迟说的。

        “陶芸这情况不太对劲,是那些人又在学校欺负她了吗?”

        未迟犹豫了一下,她倒不觉得陶芸是因为徐娇她们变成这样的,便没有搭腔。

        **生叹了口气,对类似陶芸未迟这种一问三不答的受害者感到无可奈何,但总不能强迫她们,**生也只能干着急。

        “如果有困难可以求助,就算不信任我,也请你们相信警察。”**生严肃地对未迟说,他腿上的枪伤还有些隐隐作痛,“沉默解决不了问题,希望你能明白。”

        夹杂在两处矮楼中的小巷常年黯淡,未迟站在楼影交叠的阴影处,风过时微凉,让她仿佛身坠一片交织阴影的寒网,**生背后洒下大片大片的夕阳,绽放出热烈的暖意,将两人隔的邈远,仿佛两个世界。

        “我想杀了她们可以吗?”

        未迟眨了眨眼,面对曾经的警察,有些天真地问出一句让**生遍体生寒的话,她漆黑清亮的眼眸倒映着他的身影,蓦然流露出一丝干净的透彻,像沾染了黎明的尾色。

        “……当然不行。”**生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哑,他蓦地想说些什么来挽救她:“不要因此祸害一生,不值得,我们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

        “你帮不了我,就像你帮不了她一样。”未迟朝陶芸离开的方向望去,说话的口吻像在惋惜,“她已经快被毁得差不多了,早在漩涡里窒息濒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生扶靠在巷口,脚上的伤针扎似得难受,“但如果你们愿意,我会给你们提供帮助。”

        未迟凛冽地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半晌又如潮汐般褪去,她微蹙着眉垂首思索,整个人凝成一团暴风雨中兴起的浪。

        **生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他有一种用包容在滋生罪恶的错觉,惹得心口怔忡,又无法言说,一瞬间鬓角竟也沁出了冷汗。

        “我知道了。”

        未迟忽然回应道,声音清脆地让**生恍然被人拽出一汪深水当中,闷在胸口的气得到放松,然而沉在他心底的石头却越陷越深。

        **生还想说些什么,至少问个缘由,或者问一声你需要什么,然而他愣愣的看着未迟从身边路过却忽然大脑空白,最终还是没留下什么。

        “您的腿伤要好好修养,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不久前陶芸正对未迟说过了这句话,现在她像是诅咒一般把它告诉了**生。

        “我一定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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