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沈勋翼对蔡川柏这么些年的了解,果然不出他所料。
前些日子梁京的地下钱庄得着消息,这唐鹤新官上任三把火,于是他们便都忙着收来手里的钱。
蔡川柏平时个那些大小债主多,便一齐都找上了门来,也不知是哪个失了心疯的债主,秉着“欠钱不还,杀人偿命”的念头,把蔡川柏拖来一顿好打。
但却苦了和蔡川柏共患难的弟兄沈勋翼,他前脚借出去的钱覆水难收,后脚还和一个朝臣结了怨。
“不愧是沈官人啊够仗义,就知道你怎会撒着小可不管。”
沈勋翼从那堆蔡川柏的欠单中起了身,扬了扬头笑道:“你蔡家的门楣我可高攀不起,话说你赶明儿赶紧找户人家嫁了,省得成天在我跟前碍眼。”
他们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趣,却突逢一只“噗嗤噗嗤”扇着小翅膀的雪鸽来访,那烟鼻壶一样的大小,被蔡川柏捏在手心里来回摆弄着。
“够雅兴啊,如今酒肉圈里混够了了,就改着去交几个儒林学士,怪不得那信鸽不够你来回使唤,这小玩意儿还真……啊……他怎么咬我?也太不讲礼貌了。”
蔡川柏在那给抬抬翅膀,提提腿儿,这雪鸽虽是看着不恼,但却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在蔡川柏的指甲缝里狠狠地硺上了一口。
饶是如此,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护着那沈勋翼的宝贝安然无恙,这雪鸽从蔡川柏敞着的手心里一蹦,便跳到了沈勋翼刚写了字的宣纸上,糊的一通乌漆麻黑。
就这样了沈勋翼还惯着,一边细心的擦着那雪鸽的脚丫,一边指责蔡川柏道:“他拿我当大佛讽刺,你话里听不着调啊?醋什么醋?再说小白性子温顺的很,别血口喷人。”
沈勋翼伸着两指把那小白腿上装着的信匣倒了出来,抻开一看后,他本来还有说有笑的脸上,笑意立马便淡了,眉头深重着端倪这封信。
“宫惊变,伏血百里,主谋者罪孽深重。”
沈勋翼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登基大典出惊变,怕不是想把这朝纲变上一变,沈勋翼自知朝中居心叵测之徒居之甚多,可主谋者,细细想来便知绝不会只是一人。
新皇并不是当朝太后所出,所以当唐鹤从那身份最低贱女子的肚子里爬出来时,便注定是和皇位无缘了,就算蜉蝣撼动得了大树,却也难挡众口铄铄。
唐鹤登基前,后党一派便一直明里暗里地叫嚣着请太后来垂帘听政,掌管玉玺,议事阁里常常是因着这事吵得不可开交,却在人们都以为这新皇是个软柿子不敢支气儿时,没成想今登基典礼来了这么一遭。
“最近我抽不开身管你,自己注意点,别在梁京太起眼。”
矢蜀坊的雅间里,沈戎痛快地饮了杯酒,他们父子俩甚少一聚,就算搁着沈府里,那好酒好酿也会被沈夫人藏得比房契还深,愣是叫人摸不着地方。
沈勋翼看着嘴馋了,正想偷摸着倒一杯,手尖刚碰着酒壶的把儿,就被沈戎一巴掌呼了过来,打的他手掌是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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