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姜肆痛晕过去再醒来的一瞬间飞逝了半年。
就如同当初在出谷回谷只一个转身就过去四天一样,姜肆被迫承受阿晨半年的记忆,这半年阿晨过的日子生不如死,以致她的情绪跟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被丢出灼巳门之后,阿晨偷了一块村民晾晒的麻布床单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他似乎把床单当成了自己的皮,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勿忘报仇,当麻布床单和血肉融为一体时,他就会亲手把床单给撕下来,整个过程同再剥一次皮没什么两样。
旧床单撕下来之后,阿晨又裹一张新床单,直到新床单和血肉相融,他再撕下来……周而复始,半年下来,他已经换过三张床单了。
也就是说,姜肆迄今为止已经体验过五次剥皮之痛。
阿晨疯了,姜肆也快疯了。
自我欺骗的碎碎念已经不太起作用了,她越来越难以控制负面情绪,甚至不可避免地生出暴戾之气。
去他妈的樱樱,去他妈的阿晨,她恨不能亲手将两人碎尸万段,以抱剥皮之仇。
偏偏她又清醒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一腔戾气无处发泄,只能憋屈地靠自我警告来维持意识。
你不是阿晨,你是姜肆,你要冷静,要保持清醒,否则一切又将重启,无穷无尽……
半年后的场景是一个混乱不堪的宗门。
姜肆隐匿在暗处,窥视着灼巳门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窥视着站在高处俯视手下作恶的方灼和樱樱。
她身旁站着一个完全隐没在黑袍里的老人,老人的声音苍老和蔼,“这是灼巳门半年内摧毁的第三个宗门,难道你还认为自己能靠着传统的修行方法,成长到凭一己之力报仇?呵,痴人也不敢如此做梦。”
黑袍老人是个魔修,他几天前找上姜肆,非要收姜肆为徒,给出的理由是姜肆像他。
什么狗屁理由,姜肆才不信,她只死死盯着方灼和樱樱,对老人的话充耳不闻。
老人见姜肆无动于衷,嘿嘿怪笑,“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你们灵溪谷的灵草,否则灼巳门的实力也不会提升如此快。”
姜肆侧头阴沉沉地盯着黑袍老人,杀气毕现。
因长时间没有眼皮的保护,她的双眼产生了变化,瞳孔缩小到豌豆大小,眼白被血丝覆盖成了猩红色,这样的一双眼让她看起来比黑袍老人更像魔族。
老人很满意姜肆的反应,他引诱姜肆,“拜我为师,加入魔族,我保你三年报仇雪恨。”
“魔族要真这么厉害,早该统治十九州了,何至于龟缩在断矛州不敢出来?至于你这个魔族,呵,连在这下下等的梨花州,都只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有脸狂悖至此。”姜肆的嗓子就像破风箱,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老人双眼微微一眯,随即笑出声,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意是错觉。
“你是吃灵草灵药长大的,体质异于常人,修习我魔族功法,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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