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禁军藩属复杂,虽都司护卫之责,但身份不同,地位自然有若云泥。
步兵营和骑兵营乃是最为寻常的守卫,与京外驻军差不了太多,若是步兵营一个小小的队正死了,当然不会有太多的人在意。
可殿前司却不同,这总管宫禁安危的部门,可谓宁帝亲信,与只听帝王号令的鉴察司相比也不相上下。殿前司的人,就算是最寻常的侍卫,若是平白无故丢了,也要好一番核查。
展萧若真是步兵营队正,有了银子,上下打点不在话下,他若做不到,便更有可能出身打点不通的殿前司。
更何况,步兵营都是有佩剑的,可李忘舒方才分明看见,他那佩剑早没了踪影,用来杀人的,是一柄可以收在腰间的软剑。
“怎么不说话?展队正,或者,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在殿前司的身份呢?”
李忘舒脸上挂起淡淡的笑意,让对方陷入她方才被看透心事的窘境,不知怎么竟有种“报复”的快感。
展萧垂着视线,神情微冷,却并没有回答。
李忘舒看了看他,倒也并不着急,她俯身将方才拆下来的那些首饰都收进一个布包里,扎紧了,提了起来。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从今日起我们分道扬镳,之前的事情算我谢过展队正,日后你拿了银子,我们便算两不相欠了。”
她说完,提着东西便要沿着溪流往南行去。
“公主。”
他果然还是开口了。
李忘舒停下脚步,转回身来。
展萧微微抬起视线看向她。
她如今已洗去出宫时明艳的妆容,却仍在方才对着溪流为自己浅浅描眉点唇。
分明是在逃跑,可微笑的样子却仍旧气定神闲,没了登上马车时的明艳夺目,可眉目如画,却也美得夺人心魄。
“在下,殿前司校尉,展萧。”
李忘舒笑道:“原来是展校尉。我就说和亲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只派一个步兵营的队正,原来是委屈了展校尉。”
“西岐人疑心甚重,圣上和殿前司为了不出意外,这才命属下改换身份,保护公主。”
“保护?”李忘舒冷笑,“只怕是监视吧?怕我真的逃了,这才动用殿前司的人。只是展校尉,你既有如此身份,又为何要收我的银子?虽说昨日所言并非今日真正的计划,可就算是放跑了我,也是要砍头的罪名啊。”
“殿前司也并非什么好去处,公主许以重金,属下自然也可以铤而走险,谋求出路。”
“出路?逃命的出路吗?”
“民间不满和亲久矣,属下虽供职殿前司,可也是大宁子民。”
他这话说得倒是掷地有声,李忘舒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更为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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