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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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公司说,出一次海保底都有四五万,吃船上的喝船上的,我看中。”一个身材消瘦皮肤黝黑男子正站在船首自言自语道。

“这位兄弟,看样子是第一次上船吧,不要太乐观,这儿没你想的那么好,公司啊,黑的很,你要知道,资本家都是吃着人血馒头的咧,根子里面都是坏的。”听到黝黑男子的话,旁边一个身材魁梧,长相敦厚的男子说道。“兄弟,你贵姓,我叫赵顺,喊我顺子就行。”

“我,王虎,喊我虎子就行。”身材消瘦黝黑男子回头看向一旁的赵顺道。

“虎子,你是哪里人啊?听你的口音像B城的啊。”

“哦?你还能听口音识别地方吗!我确实是B城的,毕竟我看周围这些人的口音都和我差不多。”

“干我们这行,走南闯北的,听口音就能判断个大概。这一去就是大半年,在上面又没啥事,大家不就是待在一起,吹吹牛逼、扯扯淡,时间长了聊的多了,就自然能分辨出来差别,你不知道,有机会能下地那才叫爽咧。”

“咱们这还能下去吗?”王虎好奇的看向赵顺。

“下去嘛肯定是可以,不过机会比较少,毕竟像我们这种,又没啥证件,又不会英语,即使下去了,也是乡巴佬进城看稀奇凑热闹!”赵顺耐心的解释道。

码头的风吹着渔船晃荡着咯吱作响,这是一艘四十余米长的渔船,锈迹斑斑的船首两侧用白色油漆涂刷着船名“荣发”,荣发号渔船的甲板上堆满了用于打捞用的渔网,上面还附着着一些残留的鱼蟹,海风吹拂,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弥散开来。

相距不远处的上层建筑驾驶室里,只有值班的水手吴用正坐在驾驶台里船长椅子上翻弄着手机。这把船长椅,象征着船长李明的权威,此刻却被吴用随意在上面用屁股摩擦。

“狗日的,这次一出去又是大半年,辛辛苦苦赚点钱,真是不容易!”吴用自言自语道。

“凭什么他李明就高人一等,还不是因为公司里有人,就他那操舵水平,还不如我半分咧!”吴用随后小声骂骂咧咧,抒发胸中的愤懑。

“荣发”号上一共有船员35人,除了船长李明和水手吴用以外,还有轮机长王涛以及其他各类船员共计十人,剩下的是荣发号船舶母公司荣发渔业公司雇佣的工人22人,这其中相当大一部分工人都是和船上的船员或多或少有些裙带关系,即使是整条船多出来的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和公司里的某些高层有点关系,无非就是大学生觉得大学生活太过于安逸,想要体验一把海上漂泊的感觉,这让那些为了生活而奔波的工人想想都觉得可笑和滑稽。

半日后,停靠在东部B城某码头足有一个月的荣发号渔船,准备远航捕鱼,现在正是捕鱼的旺季,荣发渔业公司在船还没有回来时,便为了招到更多的人登上远航捕捞的渔船上工作卯足了劲,给那些老船员们许了一些私底下的好处,类似于发展下线,只要能够多拉上一些人上船干活,好处自然是少不了,而对那些从来没有出海捕鱼的人,被荣发渔业公司忽悠的团团转,他们只是傻傻的相信,这是一份旱涝保收的行当,就算没有捕到鱼,保底的工资还是有的,比在家里种地好多了,想想也值得冒这个风险。

渔船开始回收缆绳,码头附近的工人将缆绳逐一解开,船首和船尾的水手将缆绳一一回收。驾驶台上的水手吴用此时正按照船长的口令认真的操着舵,

与半日前简直判若两人,主机发出的轰鸣声与船舶的汽笛声在码头附近回响,机舱里的轮机长王涛正盯着机舱里的各种机械参数。机舱的空间十分狭小,王涛时刻的关注着发动机到表盘上的参数,稍有异常,便指挥手下的船员前去调整参数。

渔船空间有限,除了驾驶台位于顶层以外,从上往下依次是船长李明和轮机长王涛的房间,再往下是普通船员和工人的房间,张非和几个船员住在一个房间,其他的船员都是三三两两混住在一起,而那些捕鱼的工人,则是七八个人挤在一间狭小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上下铺,除了一些简单的衣柜用于存放衣物之外,最显眼的莫过于衣柜上方摆放着的已经发黑的救生衣。墙上张贴着各种各样的表格,部分船员为了改善日常生活情趣,直接在床铺的墙壁上悬挂一些美女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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