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去诏狱见过吕氏,谢妗礼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听她最后一次说话还是在和顾景时回府的路上。
“这世间满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者众,可夫妻之道却鲜有人提起,你怎么理解夫妻之道?”
顾景时自小父皇母后便不合,如今又迟迟未曾娶妻,这个问题问他确实有些为难,便愣愣地看了她两秒,模棱两可地答道。
“自古以来欲要治国必先齐家啊,夫妻之间定要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吧。”
谢妗礼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夫妻之间的忠诚该如何衡量。吕氏因心中有恨而背叛了范承仁,此为不忠,但是她又偏要与自己的夫君同生共死,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此又为忠贞,所以这到底该作何解释?”
双目对上谢妗礼澄澈的眼神,顾景时略一沉吟答道。
“若是两人心中有爱,再用忠诚一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是否过于狭隘了。”
谢妗礼眉头一挑,显然对他这个说法很是感兴趣,但又不甚理解,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范承仁虽然官场上心术不正,性情也拈花惹草了些,但据我所查,他对自己的妻子吕氏却是一片真心,所以若说吕氏对范承仁无情也未免过于武断。只是当他俩之间的感情与母族的矛盾产生冲突时,吕氏不仅要作为他的妻子做出反应,她吕氏儿女的身份同样在她的肩上负重。她只是想对得起自己所扮演的任何一种角色,无所谓是非可言。”
谢妗礼噘了噘嘴。
“那照这么说,归根到底还是范承仁做错了事情,撕裂了原本平和的生活。”
“可是他也想让自己的家人过的更好些不是吗?”
顾景时见她仍执迷不悟,怕与她因为此般小事再产生争吵,便故意放软了语气道。
“这世间万事,但凡沾上了爱字,便无法简单由得对与错来判断了。”
谢妗礼低着头没言语。她自小饱读诗书,自诩无事能难得住她,但自从与顾景时走出来以后,却发现这世间百态,要比书本上和父亲言传身教给她的要复杂的多。
解语阁自是无事不通无事不晓,但人心难测,她独独看不透一个情字。
到了第二日正午,出门买换插在房间里鲜花的巧儿,捧着一大束张扬的月季欢快地跑了进来。
“姑娘,按照汾绥的习俗,今日是烟花节,晚上可热闹了,听说街上还会有花灯卖呢!”
谢妗礼见着开的正好的月季,心情的阴霾稍稍扫开了些,便起身帮巧儿一同侍弄着新的鲜花,看她面上的喜色,淡淡道。
“大抵是和上元节没什么差别,人潮拥挤的,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其实这个消息虽然是巧儿从街上听来的,但她知道自家姑娘今日心情不佳,并未曾想过要惹她出门。其实是顾景时见谢妗礼心情不佳,便半路拦了巧儿让她转告给她,约她夜里出门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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