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双手抬着担架前端,头前带路。担架另一端跟来干活的是个精气神十足的小伙子,名叫富贵。
富贵一小就跟着村长屁股后边忙活的实在孩子,这几年忙里忙外算是村长最得力的助手,若不是额头有个刀攉的伤疤显得狰狞,可以说样样都没得挑。
听了村子受伤的消息,二狗直奔附近的富贵家,才拿了担架匆忙赶来。富贵自然是心里忐忑不安,虽然他心里也想过,凭村长的身手应该不会被伤的多重,但既然说村长需要担架,自然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赶了过来。
村长在担架上偶尔呻吟闷哼,听的富贵心里发紧,轻生向跟来的星琪六打听情况。听了大概描述,虽然说的人也不知道被打伤的过程,但已经让富贵猜测到了事情的大概。富贵朝跟着二狗的会集狠狠瞪了眼。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已经决定救治村长后要做点什么。
会集走在中间,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恍惚跟在二狗后侧方,听了富贵和星琪六的问答还没反应,大脑空白过了片刻突然又想到什么步子顿住一个踉跄,幸亏没扑倒二狗和担架,心里后怕,回头又遇到富贵狠狠瞪自己的眼神,连忙摆手解释:“没碰到没碰到,是虚惊一场,地上石头真多…我说二狗,这路该收拾收拾了,我看下次还是不要铺石子路了。”
二狗朝前啐了口,应到:“石子路好!…哪次修路你出过力!”
会集脸一红,瞪着眼睛朝二狗背影吼到:“你个破二狗!哪回修路缺过我?头一次遇到你这种没良心的!是你们修路,我不是帮忙去种地回来还做好吃的了吗?怎么就说我没帮忙!”
“呸!帮个屁忙了!你上我家地里掰苞米,回来被我发现了才肯拿出来给大家吃,也算你帮忙!不要脸。”
会集:“你这个二狗真不要脸…”还要反驳的半截话被村长喝住,听了烦心的村长恨不得掐死这胖子,无奈自己现在抬手够不到,抬手连带牵动腰身就是钻心的疼。
着急忙慌又不敢颠簸赶路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二狗家,推门进院,正巧遇到相互搀扶出屋的道春风和桃花。二人本就没什么大事,涂抹一点外伤药也就没了事。见二狗之前匆匆出去,二人你侬我侬的在屋里聊了一会发现始终无人回来,自觉无聊的二人正要出门回桃花家,正好进出的两伙人聚到了二狗家院子里。
春风才来村子不久,认识的人不多。富贵常年帮村长打理村子内外的事,自然是见过春风,见桃花俩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突然就一愣。虽然嘴上打着招呼,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种对桃花朦胧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又有种眼看金子掉牛粪里被人先伸手掏走的懊恼。
会集自然是更加火气大,冲着那二位狠狠“嘁”了一声,头扭向另一边。显然是眼前村长伤势重要,顾不上他俩那点破事,却也想羞羞这两位。
桃花原本是要“回礼”会集那声“问候”的,眼前却突然被抬进来的人吓一跳。眼看只能平躺的村长被抬进来,赶紧扶在担架旁关切问前问后。得知是会集干的好事,桃花猛站起来朝会集啐了口:“呸!你个混蛋玩意,还有没有良心?打完春风,竟然还跑去偷袭村长哥哥!”
一旁理亏心虚的会集原本是硬着头皮看着,见桃花骂向自己,顿时火大,回怼桃花爱小白脸不念旧情,又怪桃花不讲是非冤枉好人。激动时还冲春风指手画脚,似乎要冲上去教训二三。
两伙人乱作一团,旁人闲着两手的只有星琪六,却见她运气到喉大喊一声“别吵了!”
震的所有人都一惊。愣在一旁的人让出路,担架进了屋。松了手的富贵走到院子里,再朝春风点头打了招呼。再用一手指会集,只留一个“滚”字,扭头出了院子去准备用药。
会集想做点什么弥补自己失手,进屋看躺在炕上的村长,以及为了治病褪去半截裤子的村长腰部,喉咙发干,酝酿半天问了句“村长,你怎么样啊?”
会集没等来回答,却被二狗赶了出去,理由自然是治疗期间闲杂人等不准打扰。
会集心里不满却没办法,只能退回院子里,桃花和春风自然在那冷言冷语的小声说着什么,会集回想这一天发生的种种,越发的心情沉痛,跌跌撞撞边走边想,边想边难过,委屈与伤心,悔恨又不甘。会集回家顺手拿了武器和包裹——原本村里男人出去打猎备好的物品,出了家门,出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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