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并没有等太久,日蚀来得比想象中快。
原本大亮的天突然变黑,漆黑中,牛神山顶,五根石柱中的水散发出盈盈蓝光,在黑暗中十分明显。
石屋中的人纷纷拿出火把点燃,秩序井然地朝着牛神山走去。
林杨带着收拾过的林驰,跟在阿尼瓦身后,也朝牛神山祭坛走去。
牛耳道屏障在天黑那一刻就解除了。
众人登山。
远远望去,一片黑暗中点点星火,汇成游动的橙黄长龙,围着牛头山一点点盘绕而上。
踏上山顶的人将手中的火把插在地面后,自觉寻找空余的位置匍匐在地。
山顶的祭坛随着上山人流增多,涌起空间波动,不论人有多少,但总有供人跪拜的地方。
林杨和林驰登上山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跪拜,一个人观察着山顶的变化,一个好奇地看着着神奇的景象。
苏姆是在林杨一行人之后上山的。
他带着苏敏,神情恭谨,登上山后却发现站立在山顶的两人,看着他们冷漠的神情,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以前接触过的神,心头萦绕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插好手中的火把,将还在昏迷中的苏敏放在身旁。收敛心中的多余想法,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样拜倒在地。
林驰也见到了犹如货物一样被捆绑着的苏敏。
林杨阻止想要上前的林驰:“等等吧,现在还不到时候。”
林驰不知道林杨已经尝试过救助苏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该去就她。但他从小习惯性听从林杨的话了,听到林杨这么说,也止住了脚步。
上次见苏敏,她一直是昏迷着的,这次见她还在昏迷,林杨担心苏敏到这个世界之后受了伤,才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
所有人已经登上了山顶,两个站立着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兀。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了,因为降神仪式开始了。
泛蓝的柱中水,不知是蒸发还是被吸收,正以极快的速度衰减,渐渐石台上开始出现点点蓝色荧光。
插在地上的火把上的火焰突然脱离火把,朝着祭台射去。
没有料到这一变故的林杨和林驰,被身后突然袭来的火焰烧个正着,两人快速拍打着身上被点燃的布料,火熄灭后只剩下面色熏黑,满身焦糊。
无语地对视一眼,警惕着四周,谨防再有什么幺蛾子出现。
匍匐在地的苏姆,不经意的瞥见这一幕,差点大笑出来,他同时内心的因见到两人的不安也淡去了些。
代表水的蓝,代表火的红,两种颜色交织,绚烂无比。
跪拜的众人口中念着统一的祝语:“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нашбог(恭迎吾神)”
一遍又一遍。
在祝语中,林杨发现人群中一股纯净但微弱的精神力开始冉冉变强,而随着这股精神力变强,自己的精神力开始朝着它汇聚。
林杨想要收回自己的精神力,但是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不再受控制,就连想要切断已汇聚部分的精神力也做不到。
感受着精神力的不断流逝,林杨内心生出恐慌,这是对未知的惧怕。
“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нашбог(恭迎吾神)”
精神力汇聚过去一半。
“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нашбог(恭迎吾神)”
精神力只剩三成。
“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нашбог(恭迎吾神)”
精神力接近枯竭。
“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нашбог(恭迎吾神)”
林杨头疼欲裂。
“轰”
就在他快忍受不住脑中撕裂的疼痛时,他听到一阵轰鸣。轰鸣之后就是就是不断传来的念头:
“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нашбог(恭迎吾神)”
青年男人的声音、中年女人的声音、老人、小孩……这些陌生的声音一点点抚平林杨的头疼,等到他能忍受的疼痛等级时,他才开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Добропожаловатьвнашбог(恭迎吾神)”熟悉的声音,是阿尼瓦。
林杨又听到其他人的声音,阿奇、阿加、罗拉,还有让他厌恶的苏姆……
这是……那团精神力的声音?
这团精神力已经逐渐停止了增长,而林杨的精神力在里面畅通无阻地游荡着。
林杨尝试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发现可以。
“这股精神力……”林杨收回精神力后,发现他的精神力竟然变得更加纯粹凝练。
是那团精神力的作用?那团精神力到底是什么?
就在林杨收回所有精神力之后,那团精神力体积瞬间缩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精神力朝着祭台飘去,逐渐染上了红蓝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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