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站立在人堆与人堆之间的缝隙里，选择离窗户最近体积较小的人堆，轻手轻脚绕着它来回转。
视线在人堆里进入熟睡的一动不动的人身上来回穿梭。
人们睡姿各异的躺于地面上，用背包或者脱下的外套当做枕头，秦元一眼看过去能大致看清他们的衣着体型。
有对在人堆内围的夫妻睡的亲密，男人将女人紧紧拥在怀抱里，身体将女人完全遮挡，手掌护在女人的脑后，身上的盖着的毛毯遮住大半个身体，只露出四只穿着鞋的脚在外面，鞋底磨损严重，鞋面满是尘土。
停在原地片刻，秦元用皮筋把头发扎紧，将碎发撩至耳后，腰间使劲，俯下身体，胳膊前伸，指尖绷直。
心中默念三，二，一。
拼命去够那对夫妻身上的毛毯。
眼看指尖就要接触到毛茸茸的毯子，袜子与大理石地板接触发生打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
秦元咬牙，脚趾开花使劲扣住地板，调整身体重心往后倒。
她正处于人堆与人堆的夹缝之间，身后也是一个挨着一个的躺着的人，甚至身后人的密度比前面更大。
她要是倒下了，能砸醒四五个人。
向后撤腿，微蹲身体，持平双手保持平衡。
使出吃奶的劲坚持，终是固定住了。
平复一下心情，秦元低垂着脖子绕着人堆行走。
那对夫妻遮挡得十分严实，脸，身材，衣着都看不见，但却让秦元感觉异常的熟悉。有很大概率，那对夫妻中有那日帮他们的人，说不定两个人都是。
她在脑海中一帧桢回想自己刚才的动作，复盘发生意外的原因。
身体应该微微下蹲，保持平衡。可以脱掉袜子，让脚部皮肤接触地面，增加摩擦。
这样就可以保住脚部的稳固，防止出现之前打滑的现象。
想清楚了，秦元寻找离那对夫妻最近的直线距离，打算再次俯身拉开毛毯。
睡得正熟的男子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调整睡觉姿势，随后将女子又往怀里抱了一些。那力度秦元看着能把那个女子闷死。
因为他的动作，毛毯从身体滑下来到了腰部，不需要秦元俯身就可以够得着。
秦元定眼去看从毛毯中露出的那对夫妻，看不清脸，从衣着和体型来看，不是他们。
靠近窗户的这一小堆人里都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站在原地手指轻拍下巴，脑海中思索了一下时间。
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秦元加快了脚步，绕着不同的人堆来回转。
唉……那个好像是，就是太靠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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