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的案阁堆满了几十年来华亭县的大小案件,甫一推开门,肆意灰尘在空气中飞舞,舒信月猝然吸入,低低呛了两声。
“咳咳。”霉菌混合着陈旧的书香味钻入鼻子里,有些不适。
王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脚步不停,眼眸瞄了眼咳嗽涨红脸的舒信月,径直掠过她,走了进去,将木窗“吱呀”一声推开。
新鲜的空气流通起来,舒信月觉得好受了一点,虽然脸还是红扑扑的,她踱步过去,四处望了望柜子上的一卷卷案宗。
“大人,我母亲的案件也会记录在此吗?”
舒信月有些疑问,王潜闻言觑了她一眼,道:“未必,若是范鹏有心隐藏,当然是没有的。”
“你母亲尸体被发现的日子是几号?”他走到一座标了年份的立柜前,低低问道。
舒信月脱口而出:“上月二十九日。”
“当时据邻居林阿婆所说,我娘是出去交绣品,然后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
“第二日在小桥洞底下尸体被泛舟的渔夫发现,报官后范鹏拦住了我,说已经处理好了,属于自杀,留下了一封遗书。”
“遗书和尸体,我一样也没见到。”舒信月一句话一句话往外蹦,神情落寞。
王潜垂在身侧的指节轻轻动了动,瞧着她低落的神态,心里痒痒,有些按捺不住想抱她的冲动。
他破天荒地安慰了句:“有我在,不要怕。”
简单的六个字,舒信月稍微提起了精神,振作自己。
“我不怕,我们开始吧。”
“是找四月份的卷宗吗?”
王潜应声,两人在四月份零星的几个卷宗里,解开卷宗的系带,一卷卷查看。
“没有。”舒信月放下手中的竹卷,重新系好,剩下的几个都被王潜一一查验了。
他摇了摇头,眉眼微皱:“都没有。”
“看来范鹏的确隐瞒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之死,如何值得一个官员大费周章。
还来不及细想,范礼又被叔父推过来叫唤王潜,他立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
瞧瞧,信月姑娘跟大人站一起多么般配,既有美貌又会做饭,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人,午时快到了,”范礼提醒道:“陈氏一案还需要大人亲自去监斩。”
王潜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指骨捏着卷宗一一放回,示意舒信月跟着一起去。
监斩的地点是定在菜市口,期间有往来的商客,小贩,过路的行人,居住的居民,起到的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作用。
舒信月成功坐上了范县令专门安排的马车,不过气氛不是一般的凝滞,马车上除了有一个闭目歇息的王潜,还有另一位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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