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娘子并不收这荷包,却手来推。
“东家这是哪里话,原是我识人不清,竟不知这家子如此麻烦,倒是耽搁东家的事儿了,”她绞着帕子,“这些我不收,东西尽是曹家人摔打的,怎能收东家银子。”
“苏娘子还需帮我问问安乐坊那家宅子,这次便不来琳琅阁定契了,直接去那家宅子里亲眼看过才是。”纾意还是将荷包塞进苏掌柜的袖袋,请她再操一次心,便提裙回去了。
东市街巷仍是人来人往,时有打扮俏丽的娘子出游,各类香气交织。纾意挑帘看了看,想着午食还是在外头带回去罢,也让久病的阿娘尝尝新鲜美味的。
相辉楼堂倌十分热情,见纾意从车上下来,连忙报上近日的新鲜菜色,还说了些女客喜爱的甜酒酥点之类,请她于雅处安坐。
又为她上了陈皮香汤,只说先开开胃口。
“小娘子吃些什么?今日羊肉可到了鲜嫩的,炙出来真真好……”堂倌口若悬河,直教人听着便饥肠辘辘。
阿娘不爱辛辣,纾意便点了个水盆羊肉、醪糟鱼脍、箸头春,再加上两样时蔬和新制的一口胡饼,嘱咐堂倌要给她装好食盒,方便带回府去。
“好嘞!小娘子是行家啊,咱们相辉楼的鱼脍,那可是薄如蝉翼,嫩滑无比,若是不想吃生的,便放羊汤里滚上一滚,那可是鲜上加鲜啊!”
趁厨下备菜,纾意又加了五碗炙羊肉烩面,让缀玉联珠几个都吃饱肚子回府。
堂倌又送上一小碟子金乳酥来,说是赠与小娘子甜甜嘴儿,纾意谢过后取箸来尝,香甜绵软,小砚清应当喜欢,便又让堂倌再装上一碟金乳酥进了食盒。
一齐收拾妥当后足有两大提食盒,联珠似是吃不得辣,炙羊肉里的茱萸和花椒让她直吸气,坐在车里还在找茶吃。
缀玉直笑:“下次还吃吗?”
“吃!炙羊肉可香了。”
“等咱们搬了宅子,买羊来请厨娘子在府上做,定不会辣着你。”纾意弯着眉眼往联珠嘴里塞了枚蜜渍梅子,好让她压一压。
纾意回府后换过外袍,带着缀玉联珠去徐氏院里摆饭。
水盆羊肉用了个像盆钵似的容器,只装得七分满,怕路上颠簸泼洒了,取出来还是热气烫口的模样;醪糟鱼脍真真薄如蝉翼,轻得仿佛被风一吹能飞上几里远,被厨下摆成花型,酒香弥漫,还赠了醋芹、糖醋姜、花椒盐之类为佐;箸头春酥香诱人,金黄匀称,直教人胃口大开。
徐氏自病后久违这等美食,不由得也被勾出了馋虫,她开口问:“可是房契签下了?”
纾意眨了眨眼:“未曾呢。”
缀玉联珠一边布菜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说这曹家姐妹兄弟五人是怎么大打出手,一连在琳琅阁打了两场,曹五郎耳朵都要教他二姐姐拧出了花,衣襟子扯的稀碎,后来攥着襟口,左耳肿得两个大,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吴妈妈听得发笑,倒玫瑰醪糟的手都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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