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提供了简单的洗漱用品。
周琼用力从指甲盖大的牙膏管里挤出全部牙膏，她用牙刷随意地在嘴里捣鼓了几下，一股冲天的薄荷辣味直冲天灵盖。
她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喷嚏，彻底清醒过来。
“昨晚着凉了吗？”
埃尔奥特挤进洗漱间。
他伸手去够上方洗漱台的洗漱用品，空间过于狭小，即使周琼向旁边让了一步，也像是被他圈在怀里一样。
“没有，你们不是把被子都给我了嘛。”
周琼醒来后发现，两床被子左右盖了她身体的一半，埃尔奥特和霍勒斯都是合衣在地板上将就了一夜。
“那就好。”埃尔奥特笑着将牙刷塞进了嘴里，他的笑容也凝固住了。
“很辣吧？”
周琼很是感同身受，刷牙刷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超辣。”
两人聚在洗漱池前刷牙，洗漱，时不时互相递个东西，身体无意间也会碰撞在一起。
埃尔奥特觉得虽然他俩在学校里天天睡一间屋子，但事实上很少有这样贴近的机会。
他们在大部分时间都是错峰去公共洗浴间解决。
一起刷牙，洗漱是比睡一间屋子，两张床更为亲密的行为。
“你的头发上有点东西。”埃尔奥特指了指自己的发间，白皙的指尖虚空点在金色额发上，“大概是这里。”
“嗯？”周琼跟着照做，“这里吗？”
“不是。”
“这里吗？”
“也不在，我来帮你。”
埃尔奥特凑近了周琼，几乎是明目张胆地把她揽在怀里。他在心里暗暗赞叹着这丝棉絮位置的合理性，含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准备把它摘下来。
周琼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信任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被他留在卧室里任劳任怨叠被子，整理床单的霍勒斯极其自然地走了进来。
他银灰色的头发还未来得及打理，懒散地垂在眉骨间，睡了一夜后的白衬衫有些褶皱，领口敞得很开。
霍勒斯随手将周琼发顶间黏着的棉絮摘了下来，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进来干什么？”
埃尔奥特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中半秒，又顺手落在周琼的发顶上轻轻抚了两下。他心里恨得牙痒痒，但面上却依旧笑容灿烂。
“扔垃圾。”
霍勒斯很平静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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