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路飞的很快,周围什么都是晃过去的,子期几次以为自己要掉下来然而并没有。太阳出来了又不停的穿过云层,身上有点水汽再来一阵风那滋味简直了,忽冷忽热的,这才知道御在的时候之所以感觉还不错,是因为他全给挡住了。——只能怪今天天气不好,多云,这半空中的,特么逆风又特别严重,子期干脆趴着了。
昨天在地板上睡得就不是太好,趴这么一会儿就想睡了。然而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清楚的感觉到白泽停下来了,子期睁开眼,蒙蒙抬头一看,白泽居然已经着陆了。不知道在哪里,反正是在一个街角处,天阴着,几阵凉凉的风,街道一片萧条,子期从白泽翅膀上滑下来,走出街角看了看四周,没有半点印象,也没有人,身边的活物只有白泽,子期习惯性的回头问道:“这是哪?”
白泽没有回答,鼻孔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而站在白泽面前的子期在这叹息的风中一阵凌乱,——没什么,字面意思,风有点大。
算了,它又不会说话,指望一头灵兽回答自己的问题怎么可能,还不如让它快走去把御送过来。想到这子期也就懒得管了,不过身后的白泽也很给面子的低吼一声,扇扇翅膀就不见了。
这下真的就剩子期一个人。
干干净净的街道上只有春季飘零的落叶,脚踩上去清脆一片,没有别的什么人,向前走着也一直没有人,各家各户屋门闭着,房檐挂着的白幡随风而起,阴下来的云层,平白一股压抑的气息。——但不是阴森恐怖的那种,而是一股苍凉,荒芜之感,这足以证明这座城是有生气的,……也能证明它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也许是因为这个身体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吧,不然为什么能强烈的感觉到这座城原本的充实,热闹。——子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感觉越来越强烈,那画面,仿佛可以在眼前重现。
——是真的突然很真实的浮现,天还是阴的,或许是晚上,面前的是往来络绎不绝的人群,还有各种嬉笑玩闹的小孩子,提着灯笼,耳边很吵,忽然的景象让子期有些恍惚。一阵风,或者是别的什么力量,推着子期飞快的向前,不,也许是所有的景物都在不断的向后飞逝着,好像在以最快的速度让子期接受什么。就像是一闭上眼睛思绪就会飘到很久以前,而自己是一个旁观者,——孩童的喧闹声,晃过去,然后是偶然碰面所以寒暄几句的妇女,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几个,从两个结伴而行的、谈论闺事的少女中间穿过去,这里卖着糖葫芦,吆喝的声音有点大,那里卖烧饼,看过去是不是还冒着热气?那个人在摊子上买干竹笋,听不清楚,几两银子来着?红色的挂着的灯笼,还是,元宵节?所有的景象都好像是全部要钻进子期脑子里一样,那么一瞬间子期却走神了,他猛然想起昨天在白泽背上的时候,他有回头看那个自己离开的村子,看着天际然后落下一道白光,那时候自己被吸引了,用手支撑着身子半蹲起去看,“那是……”他望着白光自言自语着,好像不需要人回答,当然也没有人回答。但是脑海的这一片段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或者说被代替了,恍惚回神,眼前继续刚才的画面,——是洋溢着笑脸的吵闹的人群,他们的脸上都很安详,是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最后的最后,街道的最后零散的几个行人,屋旁一个坐着凳子的老人,不动如雕像,两只手紧紧握住一根拐杖的扶手,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子期看,好像能看见他要把他看穿似的,子期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只有一副皮囊。等到自己缓慢的回过头来,一切的流逝都戛然而止,身后的街道其实一个人也没有,面前便是一片废墟了。
一大片时不时中间凸起的青砖瓦砾,从外边看,就像一座陵墓,碎成三块的门匾不知被谁好好的拼凑起来,方方正正的摆着,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祺王府。
洛川祺王刘骥,那封信里的内容,那么这里便是洛川无疑了,——子期恍悟,原来是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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