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文听到父亲松口,转身便搬了椅子过去,抓着卷轴将那幅傲雪寒梅图摘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朱志文只觉得自己不小心捧到画面的右手,仿佛是不小心伸进了寒冰里似的,冰得他差点一把将画丢了出去。
“把这桌面收拾一下,夜宵大哥将这几张符纸贴在桌上..........”
叶樱从布袋中掏出几张符纸丢给叶枭,之后双手接过朱志文手中的画轴,
画轴甫一到手,叶樱便觉得仿佛有一层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衬着墨香,显得尤为独特。
那边叶枭已经按照叶樱的要求将符纸贴好,叶樱让众人退后,然后将画铺在桌上展开,
之后从布袋中掏出装五钱剑的袋子,将铜钱倒出,铺在画上。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看她神情严肃,面面相觑之下,都是不敢说话。
叶樱没心思理会他们的想法,只见她凝神闭眼,双手元气运行,凌空一拍,
那原本铺在画上的十九枚铜钱便仿佛有意识一样飘向空中,自行组成一把剑的模样,
铜钱大小不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是圆形的,
由铜钱组成的短剑看起来很钝,但是看着剑尖上隐隐泛起的寒光,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真的认为它钝。
叶樱双手执住剑柄,然后拿起剑冲着画面上刺去,用力之重,隐隐可见其手背上的青筋。
剑尖刺进画里几近半尺,整个正堂里响起了一片凄厉的尖叫声,仿佛那剑是刺进了谁的心脏似的。
原本还挺光亮的正堂,瞬间被一股黑气覆盖住,唬得堂内几人都是两腿颤颤,
不一会儿,黑雾中突然出现一幅虚妄飘渺的画面,画面中有一树梅花开得正欢,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坐在树下,一边疯疯癫癫得画画,一边边哭边笑得捶着自己的胸口,
口中的鲜血喷溅在画纸上,衬着方才画好的梅树骨架,像是给了这棵树赋予了灵魂似的,
使得整幅画都好似活了过来,花也开得特别得鲜艳...........
画面的最后是书生咧嘴大笑倒在画桌下的场景,
寒冬,飘雪,红梅,死人。
画面有些诡异,却又有一丝莫名的和谐。
黑雾渐渐散去,正堂里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可是堂内几人却觉得那凄厉的尖叫声仿佛犹在耳边回旋,
纵使是郭义这个在江湖上拼杀多年的人,见着这种场景都难免心惊,
更何况是朱家三个连杀鸡都有些不敢的文弱书生跟妇人?
三人心中惊骇非常,不自觉地便朝叶樱身边靠了靠,
哪还记得自己先前对人家还心存怀疑的事情。
“大,大师,方才,那,那个是?”
朱主簿指了指堂里空白的地方,然后磕磕巴巴得问道。
“这幅画原主最后的经历。”
叶樱淡淡拔出了剑,然后手上元气运转,短剑瞬间重新散成铜钱形状落在画上。
“这幅画的作者怀才不遇,潦倒半生却连温饱都难以保障,
他心中有恨,逼得自己几近疯魔,所以才会有如此行径,画出此画。
此画因为是他的绝笔,后又因画中红梅乃他心头血所绘,
再加上他死后的怨气附着于画上,长此以往,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么个阴寒的样子。
朱主簿与这书生经历差不多,且近来也时常有哀叹自己仕途不顺的抱怨,
所以才与这画中情绪有所牵连,惹得它奔涌而出............”
其实叶樱并没有把话说完,她没告诉他们的是,
这画虽说本身就是阴寒之物,与人体有害,
但是却并不能够有这般大的威力,可以同时侵蚀三个人,甚至隐隐有要了三个人的命的架势。
此画中怨气阴气之所以会有如此增幅,只因为有人在其中刻画了聚阴法阵罢了。
能在画上用鲜血做阵,且还能使人看不出痕迹,说明下手之人手段十分高明。
“朱主簿近来可得罪过什么人?”
叶樱指尖轻压画上红梅,瞳色深了深,补充道:
“半年左右的时间也算。”
朱主簿原本想说没有,在叶樱补充过之后,皱眉想了想,却是迟疑道:
“我脾气虽不是很好,但是自认为人还算是正直,近来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不过大师既是说到了半年时间,那时倒是有一个.............”
朱主簿看了看叶樱,继续说道:
“那时有个叫王道之的要买商铺街的两处铺面,因为事情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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