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衙前的树荫下。
宋广喜闻言瞬间面露犹豫之色。
“虎子叔。”
“你说燕王殿下能见咱们吗?”
莫看其方才说的那般坚定满满,典吏不行便寻主簿。
主簿不行便寻郡丞,郡丞不行便寻燕王奕。
如此这般一级级的寻上去。
但实则其心中比谁都没底。
更逞论其方才连典吏的面都未能见到。
便被郡衙衙役当成了闹事之人,无情地驱赶了出来。
而去酒楼扬名。
虽危险重重,但好在还有一线希望。
“不知道。”
“不过不试试看,怎么能知道成不成呢?”
“若是实在不成,你我再去酒楼也不晚。”
宋虎满脸惆怅地摇了摇头。
于其而言,现如今最大的问题并非燕王奕见不见他们。
而是他们求见的消息能不能传到燕王奕耳中。
位卑言轻之人连郡衙一不入品的典吏都极难见到。
更遑论那高高在上的藩王?
但正如其方才所言,凡事总要试过,方可知成与不成。
即使不成,届时再去酒楼亦为时未晚。
宋广喜沉思片刻,遂点头答应。
随即将陈夫子遗着一分为二。
叔侄二人各持一份。
就在二人方动身之际。
远处街道尽头忽现大规模混乱。
原本趴在地上哭泣鸣冤之人忽然全部起身,争先恐后地朝着道路中心冲去。
与此同时。
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咆孝声不间断地自远处传来。
“走!去看看!”
宋广喜、宋虎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道。
能令一众苦主如此失态之事,定然与那群行凶贼人有关。
不过时。
叔侄二人赶至街头。
然而此时的街头已然被一众苦主围的水泄不通。
叔侄二人踮起脚透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向内望去。
隐约可见那被苦主层层围着的道路中心处赫然站立着数十名刀甲齐全的士卒。
而在士卒的最中心处则赫然停放着一辆仍带有新鲜斧噼痕迹的崭新囚车。
囚车中则大字型地绑着一浑身上下布满血垢的中年男子。
宋虎、宋广喜叔侄二人努力地分辨着身旁那一道道歇斯底里的咆孝声。
待听到那满身血垢的中年男子便是行凶贼人中的一员后。
宋虎、宋广喜叔侄二人瞬间面色大变。
再难控制自身情绪。
“直娘贼的!狗杂碎!老子弄死你!”
“闪开!都给老子闪开!狗杂碎!老子弄死你!”
一向饱读圣贤书的宋广喜赤红着双眼死命地朝前挤去。
在其身旁。
宋虎虽一言不发地护着宋广喜一步步地往里挤去。
但其此刻的面色却阴沉的极其可怕。
双眼中的浓浓杀意更是近乎化为实质。
许是因宋虎身上的杀意太过于浓烈。
一时间身周之人无不不自觉地稍稍让开了些许脚步。
不多时。
宋广喜终在宋虎的护卫下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苦主靠近了横枪充当人墙的燕王府士卒。
“诸位父老乡亲!”
“吾乃燕王府护府百户谷登云!”
“奉王令!押解此贼人至郡衙!还望诸位父老乡亲先行让开道路!”
“吾相信!郡衙定会给诸位父老乡亲一个满意的交代!”
眼瞅着人越聚越多,且隐隐有着失控迹象。
谷登云终自马背上站起身来,随即脚踏马镫面朝四方抱拳朗声道。
燕王府三字一出,街道上的嘈杂瞬间消失大半。
可怎料。
谷登云最后一言落罢。
原本正渐渐归于平静的街头,瞬间再度沸腾起来。
且沸腾程度较之方才,足足勐烈数倍有余。
:“谷百户!你不懂!”
:“就是就是!谷百户你不懂!郡衙里都是一群吃干饭的狗东西!”
:“对!全是狗东西!我们不信他们!”
:“对!不信他们!谷百户!要不您还是把那杂碎放出来吧!”
:“对对对!放出来!我们自己和他算账!”
:“对!谷百户!放他出来吧!郡衙不管我们自己管!”
:“就是就是!郡衙不管我们就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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