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里看什么都不大清楚,但仅仅是夜色中透出的轮廓,都足够叫何钰诧异了。
不是被村里排挤?被迫住在村边上,外来人口,无依无靠,弱小可怜无助吗?可眼前的屋舍虽谈不上多好,但有院有墙,走进了看大门厚实,屋顶上也是铺的黛瓦,这跟她想象中泥糊草盖的村居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何钰觉着她得对自家的认知重新定位了。反正已经住了进来,慢慢套话呗。
院门没有上锁,可乐也不认生,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嗷嗷声。何钰隔着门就听出了它的兴奋,“鸡,鸡,鸡!好多鸡!”
何有文也没管在院中撒欢儿的狗子,从院门口取了火把燃亮,领着何钰挨屋转了转。
这是个典型的北方四合院结构,正房朝南,东西两间厢房,再边上是柴房、厨房,拐角的旮旯儿处还建了间茅厕。院子中间留作天井,圈了一处搭了花架子,现在架子上光秃秃的不怎么好看,但看看下面放置的藤椅和棋盘桌并不难想象出,屋子的主人是很享受这份悠然自在的。
何有文从回来的路上话就少了许多,到了家里,给何钰大致介绍了一下,就要赶着出门去县里给她请大夫。
“这大晚上你哪找大夫去?县城的城门早关了,你咋进去!”何钰拉着他胳膊不撒手,这别管是哪朝哪代应该都是有宵禁的,这时候乱跑弄不好会被抓起来的,“哥你快去洗洗睡吧!有事没事我自己还不清楚!明儿起了再去找大夫也耽搁不了,我等得及!”
“呸呸呸!”何有文连啐了几口,“童言无忌!”
他瞪着何钰看了会儿,见她没打算撒手,只能无奈的转身进屋拿了油灯来,他招呼何钰靠近些,“你蹲着给我看看磕的那。”
何钰乖乖的走过去蹲下,扒拉开后脑勺的头发给他哥看,“就这,都没破皮儿,不咋疼了。”
何有文借着灯光仔仔细细的瞅了几遍,确实没流血,就是肿得有些大,都摔失忆了,脑袋里面肯定伤得不清!还是得去县里找个坐馆的大夫来瞧瞧!
何有文伸手拉起何钰,又看了眼攆着鸡满院子窜的可乐,哄孩子似的推着她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道:“妞妞听话,让这狗在家护着你,你把院门拴好了,别害怕!天大亮哥就回来了。”
何钰这时候倒是不累不困了,嘬着牙花子想,这人咋这么轴呢,说啥都不好使!她干脆也不劝了,拉上何有文径直就往门口走,“我跟你一起去,还省了来回跑的时间了,让可乐看家,咱这就走。”
何有文回手把她扒拉开,“你去干啥!别胡闹,这时辰到了县城得在城门口猫到开城门。”
何钰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瞄他,那意思就是你随便说吧,反正你去我就跟着。
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何有文松了口,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行行行,听你的!你自己不是捣鼓了好些个药草吗,找对症的先抹抹。我去烧锅水。”
何钰脑子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刚刚那段话,药草?咋的,这姑娘还懂医术?那坏菜了,离她彻底露线不远了,她那点儿医学知识仅限于对着说明书不至于吃错了!接触的药物类型最多的是猫狗驱虫剂。不知道她装成摔的全忘了,他这哥能不能信?!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眼下也没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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