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克撒龙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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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克撒龙有种被吞噬的感觉,“这可能就是祭司所说的那股力量。”阿克撒龙觉得自己已经无法解释这种东西了,好似滚烫的水塘上弥漫着黄色的蒸汽。他忍不住让自己完全泡在这股水当中,他浑身的神经逐渐没有了知觉。阿克撒龙有种被麻痹的感觉,直到他的身体又开始浑身疼痛起来,他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危险。

    “看来我已经被排斥了。”阿克撒龙想,内心十分沮丧,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这是来自于这些腐化的植物的分解物。”阿克撒龙挖出沼泽里的一潭泥,里面全是腐烂的植物枝叶。“这也没什么新奇的。”阿克撒龙逐渐失望,只是发现自己的伤口在逐渐愈合“哦,也不是没什么用嘛。”

    他们村子拥有非常强大的巫医人群,他们已经从单纯的祈祷变成在尊重灵魂的前途下开胸开颅,治病救人。当然,那些巫医的首领就是那个祭司——那个最后送他出村的人。也是那个一定要拿他当祭品的人。

    他们村就是那样一个奇怪的地方,一方面人们可以互相杀害而不用负责,另一方面他们又对于很多人展现出“无私的爱”,为其费尽心思做所谓的手术。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真正的人应该死于祭拜苍天万灵的祭坛上而不是疾病和伤痛。

    阿克撒龙曾经也想学习医学,成为巫医,改变自己的命运,至少这个职业不需要多么强悍的身体。当然,诅咒之子的身份让他只能永远做一个奴隶。现在,他好像遇到了一份巨大的教科书,有他所有曾经渴望的东西。

    当他再次将自己的身体浸在这水当中的时候,感觉有了不同。

    他的灵魂正在被扶动,而阿克撒龙很谨慎,丝毫不敢撒开自己的灵魂。同时,不甘示弱的阿克撒龙也用自己的握住这股莫名的手。“他不是那么可怕。”阿克撒龙想到“我有可能会赢了他”。

    好像夺过来了。

    阿克撒龙有些异想天开,但是有一个想法在他心中萌芽,现在他的内心已经无所畏惧——他把雕齿兽的长尾折断,将锋利的尾根扎到自己的断腿里面,趁着疼痛还未到大脑神经,赶紧把这些埋到沼泽泥中。

    然而疼痛并没有减轻,这真的是异想天开,它可没神奇到能让他们融为一体的地步。阿克撒龙很快昏死过去。他可不乐意在昏迷的时候遇到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福是祸。他就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充满了黄色,他的整个世界都变成黄色。而沼泽却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通的沼泽。

    如果仅仅是偶然的发现,那么他已经太幸运了。这可能是哪位先人留给这个世界的馈赠,但是现在的人却没有外出探索的精神,只想在安全的村子里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他们的生活是那么令人安心,安心到不需要一点对于人生的向往。

    阿克撒龙明白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这有可能是一种瘟疫,也有可能是一种魔法,这些东西他都是不清楚的,但是他所知道的就是,他可以把万物的生命力索取为己有,也可以将其赋予给任何东西,而且好像不仅仅是这些。

    这时候他把已经烂在自己左腿里的雕齿兽的尾巴里的“生命力”吮吸干净,而同时,他不停的吸取周围树木的生命力,他自己已经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逐渐健壮起来。然而,他如此泛滥的利用这个能力,自己的身体已经朝着自己刚刚吸取过的东西的方向去了。

    “愿万灵原谅我,我可能会变成树了。”阿克撒龙十分不安“但是我今天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要找回自己曾经的自己。”

    阿克撒龙掰下来一根比较直的树枝,把一块木板使劲嵌在上面,然后再在上面画上厄尔尼诺的画像。开始祷告。

    “人们肯定会认为我亵渎灵魂,我没有,恰恰相反,我更多的是在顺从它。我还用他的力量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有我曾经村子的命运。……”

    祷告结束,阿克撒龙把厄尔尼诺图腾吸成渣,随风而去。

    “万灵即是万物。而我,获得了万灵的力量,我不再是诅咒之子,我是神之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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