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半日闲依旧没有开张,因为来了客人。
霜云正趴在顾瑂的床上,打量她的屋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她不喜欢这里:空荡荡,干净整洁,竭力避免留下使用的痕迹,好像这屋子才是主人,拥有不可侵犯的威严,里面住着的人反而是借居的过客。
憋气,沉闷,了无生气。
霜云蹬开叠在脚边的被子,故意弄得凌乱,道:“我看你这里好像又空了。”
顾瑂正在桌边煮茶,咕噜噜的沸水声里,霜云声音似有似无。
她拉着凳子往霜云边上挪了挪,手肘撑在床沿:“你说什么?”
霜云说过就算,没想继续自己的闲话,一骨碌坐起来,凑到顾瑂身边:“对了,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顾瑂习惯了她思维的跳脱:“我认识?”
“废话,不然我为什么告诉你!”霜云按捺着掌握秘密的兴奋,一脸神秘地戳了戳她的胸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听你唱曲的那个人,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顾瑂略一琢磨,明白了她在说谁,顿时心口像堵了些什么,忍不住咳一声道:“你在哪见了他?”
“一间酒馆。”霜云兴致勃勃道,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脸沉了下来:“这人轻薄又狡猾,你可别再理他。”
这评价倒是新鲜。
宋楫向来是个潇洒恣肆的人,但顾瑂从未觉得他如何轻薄狡猾。
顾瑂本不想再提他,现在倒好奇了:“这话蹊跷,你们还有故事?”
霜云嫌弃道:“他是真的讨厌。”
霜云讲起了那天他们狭路相逢的事。
那时,霜云刚刚摆平了一众想要的宝贝,着手完成顾瑂的嘱托。
她扮作卖木樨花的小妇人走街串巷,避人耳目进了一间鱼龙混杂的肮脏酒馆,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独酌的宋楫。
她与顾瑂相识比顾瑂遇见宋楫更早。从好友少女怀春的眼眸中,她早知道不少关于这个人的秘密,甚至曾出于好奇偷窥过两人谈情。
即使眼前已不是多年前潇洒又顽劣的少年,可自酒碗边沿抬起的一双眸子还是让霜云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眼睛太亮了,仿佛无云的夜一轮皎月投映在墨黑的海中央。
她想起有人曾说,眸光是灵魂燃烧时发出的光。
她想,他的灵魂中没准贮着酒,在某时曾嘭地一声爆燃,从此再浇不灭。
她拎着花篮走到他面前,浓郁的木樨花香混入酒香,让人心旷神怡:“官人,买花吗?下酒也很好。”
宋楫打量了她一眼,将酒壶推过去:“喝酒吗?配你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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