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重华宫。
容妃坐在榻上翻看着《韩非子》,偶尔饮一口茶,祺穆坐在另一侧吃着点心。
站在一旁侍奉的婢女小麂道:“娘娘,您一向都是隐忍,怎么前几日突然在殿上为自己争辩了?不过奴婢还是觉着您争辩的样子更好看,三言两语便能说的别人哑口无言。奴婢敢打赌,在这个宫里无人比您更聪明了,正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让他们不敢再随意欺负您!”小麂脸上难掩得意。
祺穆停止了嘴里的咀嚼,瞪着眼睛努力听着小麂说的话,想听的更明白些。
小麂看着努力想听懂的六皇子,觉着六皇子还小,不便接触这些权谋之事,便道:“娘娘,要不然先让殿下出去玩一会儿吧!”
容妃侧首看了一眼祺穆那明亮求知的眼睛,缓缓道:“不必!”
容妃又对祺穆道:“你只需听着便可,不许多言。”
“知道了,母妃!”祺穆稚嫩的声音乖乖答道。
小麂嘟着嘴,满脸不高兴,道:“娘娘,前些日子在宫宴上摆明了有人陷害您,而且李公公也肯定不是向着您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皇上有意拦着他,他也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怎会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小麂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向来极厌权谋,可是在宫里久了,耳濡目染,渐渐的也能看明白些。
“李公公没必要向着本宫,本宫不是最得势的,也不是最得宠的,娘家也并非重臣或皇亲贵胄,他若忽然倒戈到我们这边,反倒需要提起注意了。”容妃淡然道。
“可是皇上明知道您是被陷害的,怎么不派人彻查呢?”小麂问道。
“咱们这个皇上向来如此,做事喜欢留一手,心慈手软,喜欢留后路,不只为自己留后路,还会为别人留后路,他觉着这样是宽厚。此事一出皇上心里定能猜个**不离十,倘若是他不想动的人,他自然就不会去彻查了。”容妃轻笑一声。
“那您知道是谁陷害您吗?”
“遭人陷害,无非是挡住一些人的路了,后宫只有两件事情,情和权!那日之事皇上虽有意护着本宫,但皇上却也并不常来这重华宫,故他护着本宫只是出于旧情罢了,近来宓妃得圣上专宠,所以自然不是为了争宠之事。”说完容妃看了祺穆一眼。
小麂立刻就明白了,不是为了感情,那必然是为了权势,道:“那不是情,必然是权了!可是您无权无势,六殿下也才刚刚六岁,能威胁到他们什么?您在这后宫向来是谨言慎行从未做过太出风头的事,他们没必要对您下手啊,他们动了您又有何益?何况如您所说,宓妃才是风头正盛。”
“宓妃无子,又得圣宠,他们只会拉拢不会铲除,恐怕过不了几日便能见到宓妃出入延福宫了,皇上于我虽已无专宠但还有旧情。从他们以往的手段便能知道,他们行事的风格向来都是防患于未然,在敌人还弱小的时候动手,也就只是一桩小案了,注意的人也不会很多,如果敌人强大之后再强强对抗,必然会震惊朝野,胜算也不大。如今穆儿已经崭露头角,他们必然会提前谋划。”
祺穆和小麂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小麂也只是比祺穆大六岁,容妃刚进宫的时候她还是个孩子,从浣衣坊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跪在甬道,没几天便把她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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