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洪家瑞兆-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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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伯是个心胸狭窄自私,只能自己发财得意、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他家也养了两只羊和五只兔子,老婆和两个女儿一起出去割草,羊还是时常饿得咩咩叫,他心里烦。

        一天下午,堂伯见瑞兆从自家门前经过,臂弯里又挎着一大篮青草,便问:“瑞兆,你都去哪里割草啊?”

        瑞兆如实相告,堂伯听了,便让两个女儿也去棒槌滩割草;割了十几天后,大女儿说那地方的草真是长得快,割后一两天就长得和原来一样了。

        他想那地下肯定是有宝贝,就带着钉耙铁锹去挖,挖了三四尺深时挖到七八块石头,他便挑回家,埋在菜地下面,在上面铺上从棒槌摊铲来的草皮,结果棒槌滩荒了,草如瘌痢头的头发,长得东一块西一块稀稀拉拉的,而他家的菜地上也没有长出好草来。

        从此,瑞兆割草又变得麻烦了,找到一处水草丰茂之地要走好远,割完后要长个把月才能再割;堂伯女儿草割少了,羊饿得叫,堂伯就半夜起来到瑞兆家羊圈来偷草,瑞兆说他,他说是血口喷人污人清白要打瑞兆,这些事让瑞兆想起来就恨。

        三姨带瑞兆到无锡念书,堂伯也嫉妒,对瑞兆父亲说:“宝庚,你是先生,女儿跟你上学就行了,去什么无锡呀?”

        “她三姨说她聪明,城里学校学的东西多,还想让她念大学呢。”

        “女儿将来是人家的人,念那么多书干什么,不如在家,还能帮帮她娘的忙。”

        瑞兆的父母没有听他的话,还是让三姨把女儿带去无锡念书了。

        母亲生病以后,瑞兆辍学回家,堂伯很高兴,幸灾乐祸地说:“不听我的劝,吃苦头了吧?瑞兆在家帮忙,她娘就没那么苦,也不会得病。”

        瑞兆煎好药,把带余火的豆箕用鞋底踩灭,看看成灰的豆箕,她想:是啊,相煎何急呀?

        她把药汁倒入碗中,冒着热气,散发出浓浓的中药气味,她把药端到母亲床前,放在小方凳上,然后系上围裙,开始做葱花饼。

        饧好的面在面板上被揪成一个个面团,压成一个个面饼,撒上盐和葱花,重新卷起,按薄放在烧热的油锅里,伴着滋滋的声响,屋里青葱和面饼的香味盖过了中药苦涩的味道。

        七岁的瑞安和四岁的增寿闻到香味跑来,手扒在灶沿上看锅里的饼,舌头不时伸出舔舔流口水的嘴唇,增寿拉拉瑞兆的衣襟问:“大姐,好了没有?我要吃饼。”

        红红脸庞上淌着汗的瑞兆说:“等会儿,还没好呢,做好了你和娘先吃。”

        “好!好!”增寿拍着手蹦跳,他个子太矮,跳起来也只看到铁锅的边,看不到锅里的葱花饼。

        母亲在床上躺了八个月,吃了多少汤药,瑞兆都记不清了,煎药的两块砖都变了颜色,药锅旁的白墙变成了黑色,如泼了一大块墨;烧掉的豆箕,一个人都挑不动,但母亲的病没有好起来,而是越来越重。

        病急乱投医,瑞兆父亲听人说茅山道士有本事,花钱托人请茅山道士来做道场,吹吹打打了三天也没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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