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桥铺路-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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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蒋康请母亲炒了两个菜,切了两个松花蛋,拿出陈年封缸酒,说今日造桥工程开工,要和爸喝酒庆贺,蒋兴说:“等完工了再庆贺。”

        蒋康说:“盖房子动工还喝开工酒呢,造桥也得喝。”

        蒋兴觉得也对,便坐下,端起小酒碗父子对饮,饮了三碗,蒋兴说:“把粥盛来,吃早饭。”

        蒋康说:“桥要坚固长久,喝酒也要到九,喝九碗。”蒋兴看着儿子微红的脸说:“什么九不九,你搞什么名堂,想把我灌醉?不喝了!吃早饭,今天事儿不少,张石匠还要叫我呢。”

        蒋康见父亲看破了自己的计划,不好再劝,说:“你别去了,到时让他叫我。”

        “你争什么?刚开的花和开败的花该哪个先谢呀?”妻子不明白父子俩说什么,说:“什么叫你叫他,花开花谢?快吃早饭!”

        蒋兴对蒋康说:“别担心,没事的,都是以讹传讹,桥桩不是唤人蛇。”

        大塘造桥处,人多喧闹,热火朝天,从芦塘边运来的大小石块,堆满了符加杰家砍去竹子的空地上,最大的巨石有一尺厚、一丈八尺长、六尺宽、几千斤重,村里十六个青壮年汉子用抬杠、滚木、麻绳又抬又滚,花三天时间才运到河边。张石匠和两个徒弟准备打桩。两个徒弟扶着一丈多长,碗口粗的圆木,一头已插入河里。张石匠手握十八斤的大石锤,看着河对岸。干活的和看热闹的人们,把空地挤满了,后来的人们有的站在石头上,有的爬到了树上,邻村也有人来看热闹,有的女人把孩子往人群外拉,有的告诫孩子:“石匠叫人可别答应,一答应魂就被打进桥桩下面了。”

        蒋兴泰然自若地站在巨石旁,等待张石匠叫他。知道内情的人,有些紧张地看着蒋兴,就像在刑场上看一个将被杀头的人似的。

        “下桩!”张石匠用有点沙哑的嗓音命令,两个徒弟上前,伸手把下到水中的木桩扶正,张石匠举起大石锤,看着对岸站着的老头喊:“鲍大山!你来啦!”那花白胡子的老头大声回答:“哎,我来了!”张石匠喊:“来得巧,下去吧!”他举起大石锤用力砸向圆桩顶部,“嘭”地一响,木桩打下去有半尺多深。好多人感到奇怪,惊愕万状,就像等着看孔雀开屏,见到的却是扇翅膀的乌鸡;看看对岸的老头,又看看张石匠和蒋兴,蒋兴也觉得奇怪,问张石匠:“张师傅,你怎么没叫我?”

        张石匠指着对岸转身离开的老头说:“你问他,他找的我,说要报答你,他说家里人没有活过六十岁的,他六十一岁了,又得了臭腿病,两腿肿得木桶一般臭烘烘的,我想反正他活不长,又不想活了,就答应他了。”

        蒋兴对张石匠说:“你叫他等等,我拿点东西给他。”

        蒋兴小跑着往家去,心里想着鲍大山的名字,还有刚才看到的背影,终于想起了鲍大山说要报答的事情,那是四年前,朝廷的一位二品大臣,要来皇塘祭扫祖先,丹阳知县为了巴结他,决定在皇塘东街大河岸边,建个馆舍供大臣上岸后休息使用,馆舍建在何处?知县想了想说:“点个爆竹落到何处就在何处建。”“通”的一声巨响,爆竹飞上天空,下落时落到了鲍大山家的房子上,知县说:“就在他家地基上建馆舍,让他家搬家。”随从和衙役们便要鲍大山一家搬走拆房。鲍大山夫妇苦苦哀求,知县理也不理,喝令衙役们动手。恰好蒋兴经过问明原由,义正言辞地说:“大臣回乡祭扫不该惊扰民众,也可能来了就去祭扫,祭扫完就走,未必停留,何必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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