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确是梅采女推下池塘的,却是皇后授意,事后被推做替罪羊,也早在意料之中。
她家中父母的性命都捏在徐家手里,也是不得不从,却留了个后手。
当日大皇子尸身上少了一只鞋,遍寻不见,被梅采女暗中留下,就藏在凤仪宫佛堂的暗格里。
梅采女进冷宫前,自知必死无疑,将这消息偷偷传给了淑妃。
皇后常年礼佛,其心至诚,供奉的佛香是陛下御赐的檀心香,宫中独一份。
那只鞋子一直藏在佛堂,每日得皇后燃香诵经,不知那小小亡魂,可有从中得着慰济,然沾染的佛香,却再难洗刷。
淑妃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没动过那只鞋,直到萧钰中毒后,才命人悄悄取走。
宫中腌臜事多,原本按萧氏祖规,皇子不得长于妇人之手,在宫中统一住东六所,由教养嬷嬷抚育,年长些一同进学。
出了这样的事,当时郭贵妃便不肯将儿子交出去,非要养在自己宫里,也是由此,之后老四、老五出生,便随各自母妃长大。
或许也正因此,皇子们心性上各有参差不齐,成了如今这样,让皇帝挑不出个满意的。
筠妃出身不高,性情柔婉,自有种小家碧玉的清丽动人,一年多来得皇帝宠幸颇多,实际也是母凭子贵。
后宫中人大多看出些苗头,陛下有亲自教养七皇子的打算。
大理寺官署。
晟王指尖轻敲卷宗,问裴良逸:“私贩铁矿这种事,光是度州,一年查到的有多少起,裴大人知道么?”
裴良逸摇头。
“只去年一年,就有二十八起。这是有案在册,至于未查瞒报的,起码再翻一倍。”
裴良逸憋了一肚子无名火,这位来了两日,窝在这间给他专设的值房里,要么喝茶看书、要么裹着披风歪在椅上假寐,这会儿说起风凉话来,倒很是不遗余力。
皮笑肉不笑哼一声,“这是去岁年末,户部金政司查档时,抽查的个案。”
言下之意,是太子管着户部时,特意挑出来的,他老裴也是没辙,要不哪需请他这尊菩萨来,还得提心吊胆,怕把人给累病了。
“本王也知,裴大人有难处。”
萧钰从善如流一笑,“这案子说到底不过是罚判钱银多少罢了,因此本王换了个方向,找人查了查松城田家的底。”
他把手上卷宗往前推了推,“请裴大人过目。”
裴良逸难得多了些刮目相看,原以为他见天儿闲着,谁想不声不响就把差事给办了。
低头一目十行扫过,随即面色大变。
“这……这可算是欺君大罪了吧!”
萧钰不以为然,指指上面的口供,“京城这位田部主,十八年前携妻途径度州,当时就住在松城这支旁系家中,赶巧两家夫人同日分娩,诞下又同是女婴,因此……抱错也是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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