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这里男女便该分席了,大景朝流行武戏,皇帝带着一众皇子、驸马坐在正对戏台的明瓦水榭里,戏台上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女眷则在西侧花厅落座,离得远些,才不会被台上的打打杀杀吓得花容失色。
若非寿诞,皇帝也难得在宫里听一回戏,众妃嫔和王府女眷对武戏不大感兴趣,不过是陪着凑热闹罢了。
除了皇后依旧稳居上位,其余的便可不再拘泥位次,婆媳、妯娌、母女等,各作一堆。
梁妧自是要先去拜见淑妃,朝那边热切望来的韫滢含笑点头,示意一会儿再来。
淑妃特意挑了处临水的敞窗边,梁妧过去未及行礼,就被她拉着坐在一旁的椅上,轻攥住她的手,含笑朝她眨了眨眼,眼神向上一瞟:
“重不重?”
梁妧下意识抚了下后颈,轻笑摇头,鬓边步摇轻颤,“还好,幸得有娘娘体恤。”
淑妃攥住她的手就摇了摇,梁妧失笑,忙改口:“媳妇谢过母妃。”
她算是知道淑妃是什么脾性的人了,却一时还有些放不开。
淑妃也不跟她唠那些俗套家常,精致的眉眼左右打量她一阵,越看越高兴,忽地两手齐上,自左右各替她卸下两只镏金佩钗。
梁妧就觉头上一轻。
“是不是松快多了。”淑妃露出几分俏皮,把钗子塞回梁妧手里。
她终于笑出了声,“有母妃心疼,媳妇少吃不少苦头呢。”
接下来,主动说起王爷的身体,起居饮食,桩桩件件说得细致,淑妃听得认真,有时还揪着细节盘根问底,岚姑也在后面不时帮腔。
淑妃面上丝毫不见忧色,听到有趣处,还会笑得前仰后合。
两年前儿子刚中毒那会儿,她几乎万念俱灰,后来还是兄长进宫劝过一回,才勉强定下心神。
她出宫不便,日日遣人去王府,之后果如兄长所言,保得性命无碍。
那之后,母子见面的机会便大大减少,即使见到人,他总带了些似有若无的回避。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他的心性如何,她再了解不过,那份疏离中透着惭愧和悲痛,淑妃便再不主动探问。
如今,终于让她盼来曙光,那双带了细纹的眼回复青春,活灵活现宛如年轻小姑娘。
梁妧的女性长辈只有嫂嫂一人,照料疼惜她时亦如生母,平时聊天说话却又像姐妹,她觉得淑妃也是如此,并不端着长辈的架子,爽朗大气,笑口常开。
看着她明亮的笑眼,梁妧终于明白,萧钰不经意间流露的那抹顽皮促狭出自何处了。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时韫滢也过来,她和淑妃更显熟络,坐下就嗔着抱怨:“娘娘如今有了媳妇,可就不疼韫滢了,我在那边儿脖子都等长了,亏得您只顾着笑,都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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