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非屿守在床边，一夜没合眼，顾盼醒来时，眼眶含着泪，谌非屿握着她的手贴在脸颊，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面容，就这样，直直撞进顾盼的眼里。
“盼盼。”谌非屿惊喜地睁大眼睛，毫不掩饰对她苏醒后的狂喜和庆幸。
“谌非屿。”顾盼喊了她一声，嘴角扯了扯，打量了一下这陌生的房间，她问，“这是在哪儿？”
“医院，夜里你忽然发高烧。”谌非屿简单解释了一下，有些后怕，“快把我吓坏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顾盼看清她眼底的青黑色，知晓她一夜没睡，便往里挪了挪，被握在手心的手指动了动，“上来躺会儿吧。”
谌非屿犹豫了一瞬，床小，她被挤着顾盼。
“上来。”顾盼又说了一遍。
谌非屿不再顾虑，麻利地钻进了被窝。顾盼窝进她怀中，抱着她的腰：“累坏了吧。”
谌非屿回抱：“不累。”
手放在她背上轻轻安抚着，其实她更想问，她到底怎么了，但是又怕刺激到她。
顾盼听到她浅浅的叹息，拱了一下贴得更近了：“谌非屿，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是美梦吗？”谌非屿摸着她的发顶问。
怀里的人动了动，抬眸看她：“嗯，是美梦。”包裹着噩梦外衣的美梦。
“真的？”谌非屿不信，如果是美梦，她怎么会疼呢？
顾盼忍住落泪的冲动，低头贴近她的心：“真的，我好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许归期已经很久不去她的梦里，这一次，大概是为了忠告她，不要再糟蹋另一个人的爱意。
“我梦见你带我去海边，看了落日，你……”顾盼停顿了一下，戏谑地笑，“你还说你喜欢我……真好笑——”
谌非屿的心抽疼了一下，尽量若无其事抚着她的发顶：“好笑吗？”
“好笑啊，怎么可能啊？世界上哪有金主喜欢上自己养的金丝雀的啊？”
“也许有呢。”谌非屿捉着她的头发摩挲。
顾盼退开怀抱，盯着她，片刻后笑开：“谌非屿，你会吗？”
“如果会呢？”
“我会万劫不复。”顾盼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谌非屿手指颤了颤，头发从指缝间滑落，她将她重新揽入怀中：“不会了。”短短三个字，彻底将那无法宣之于口的爱冰封在心底。”
顾盼拿她当金主，在她心里，心里仍是那个趁人之危、巧取豪夺的商人，而她只是她的“战利品”。
一滴滚烫的液体滑入顾盼的脖颈，令她颤栗。顾盼沉默着，片刻后抬头吻上她的下巴：“谌非屿，你真好。”
谌非屿闭着眼，回吻了一下：“陪我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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