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噩梦-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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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羡安站在一角,默默看着,他能够感受到母亲的伤感,空气中一直都蔓延着,浸润到每一个角落,带给人无边的窒息感。他想上去轻轻抱住她,他知道母亲是爱他的,她把他当做一个正常孩子,至少从她温柔的眼神中可以看见。

        晚霞渐落,红霞蔓延的玫瑰庄园渐渐被黑暗笼罩,没有透出一丝光芒。客厅的大门被敲响,来了一个女人,她的模样是模糊的,却隐约可见她带着恶意的笑,女人踏着红色高跟鞋一步一步落在大理石阶上,发出令人心烦的脚踏声,像老巫女的呼唤。

        她靠近母亲,亲近母亲,一点点侵蚀母亲内心的灵魂,鲜红的玫瑰花被染成黑色,暗黑随着女人的阴谋和恶意将庄园的每一个角落覆盖。

        母亲由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沉默,直到那夏夜的晚上,依旧是安静沉闷的庄园,父亲没有回家,沉默不语的沈羡安,那面部模糊的女人可以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眼神是满满的恶,他想和厨房里的母亲说,可怎么都发不出声。

        他起身,向母亲跑去,揪住她的衣角,紧紧揪住,他的内心是无措的,他感觉到眼前爱他的母亲要消失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想让母亲不要听信女人的话,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羡羡,今天想吃什么呢?”母亲似乎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声音温柔,眼神里充满希冀,她希望他能够和她正常的对话。

        可是沈羡安只是紧紧揪住她的衣角,无措地看着她。

        “说话啊?羡羡。”她拉过他揪在她衣角的手,弯下腰来看着他。

        母亲用的力很大,眼底的光彩随着他的沉默渐渐暗淡,脸上的神情出现一抹破裂。

        “说话啊?怎么能不会说话呢?”她的语气变得强硬,温柔面容不再存在,在沈羡安眼里她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和外面的女人一样。

        “我让你说话,说话啊!怎么说话就那么难呢?”母亲的声音变得嘶哑,她的语气变得狠厉,动力扯着他的脸,试图用痛换回他的反应。

        沈羡安脸上流露出惊恐、疼痛的表情,稚嫩的小手上一抹青色的痕迹,白皙的小脸已经变得通红,痛苦地哭喊从嘴里发出,眼泪顺着眼角一颗颗流下,他是慌张的,母亲真的变了,变成了和外面女人一样的怪物,吃人的怪物。

        “怎么就知道哭,我让说话,听不懂吗?说话啊!”母亲又想扯过他的脸,沈羡安跑了。

        “羡羡,别跑啊,妈妈爱你!”

        “羡羡,说话啊,我让你说话啊!”

        跑出厨房,他看到了一旁站着的女人,她的嘴角张得很大,她在笑,肆无忌惮地笑,笑意布满整个大厅,和厨房里母亲的嘶喊相互交织,穿透耳膜。

        沈羡安跑得很快,脚步一直没有停下,脸上被无尽的泪水布满,跑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纤细的小腿已经在打颤,他停下了,腿很软,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回头看去,女人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正在迫近,她和母亲都在朝他走进,手里拿着皮鞭,面容依旧模糊,嘴里一直重复着,“你不正常,要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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