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环绕的金色花枝末端是一朵朵怒放的金莲,烛火在金莲内不住地跳动,映出的光线在深夜里将偌大的房间照得如身在白昼。
袁西澈依然用修长的手指轻佻地玩弄着色泽浓重的鸽血红,他将那小指指节那么长的宝石翻来覆去,揉得油润明亮。起初,他的动作是极尽温柔的,在旁人眼里看来,甚至还有些旖旎而暧昧。
但下一刻,他便握紧了那鸽血红。再度放开手时,掌心里便只余下一摊闪着细碎微光的齑粉。
“你不是和我打包票说,一定能把他给找回来的吗?”袁西澈开口,似乎满不在乎地询问着座下跪着的桑武。他的金色眼眸并不看向对方,只是落在右手里那摊宝石粉末上。
“不是,主子,主子!本来我都已经抓到他了的,哪知道突然杀出来个奇怪的家伙。奴才打不过他,夷醉便被他抢走了!”桑武害怕地以头抢地,颤颤地向袁西澈讲述自己今天的经历。
“那人说,说哪怕是掌门今天在那,只要他想要人,掌门也会给他。奴才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啊!又怕泄了主人的身份,这才让他将人抢了去……”
“哦?这么狂气的背景吗?”袁西澈作出惊讶状,下一秒却低下身子,犹带笑意地盯着桑武的眼睛。
“桑武,你是不是觉得,我除了你之外就再没有旁的人可以使唤了?所以做事才这么有恃无恐,蠢钝如猪?”如昆山碎玉般低沉悦耳的音色从袁西澈喉头逸出,可他说的话却不那么温文和善,“既然抓到人了便该马上带回来,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换个十几岁的竖子来干事都能明白。而你,”袁西澈一顿,“你好大的气性啊,在九门集市门口丢人,让人被抢走了不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那鞭子往他身上抽,你是想折辱他,还是想折辱我啊?嗯?”
“说啊!”袁西澈语气突然急转直下,扬起右手将手里的齑粉用力朝桑武脸上甩过去,那原本细而无力的粉末在接触桑武面部的一瞬间宛如被淬了烈火与流毒,锋利而炽热,将他的脸上烧灼得没有完好之地,粉末落下多的部位,甚至开始发炎溃烂。
“奴才错了!是奴才错了!奴才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误了主子的大事!……奴才,奴才求主子责罚!主子不要赶奴才走!”桑武痛叫着在地上扭动着,却仍然忍着痛朝袁西澈哀求。
他不能被赶出去!他在这玄元剑宗侍奉袁西澈三十年,一身荣光全仰赖这仙君的恩泽。倘若被赶回去,被赶回去,家中的人要如何看他?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日日闻鸡起舞,好不容易才凭着拳脚功夫得了袁西澈的青眼,风风光光了大几十年,要他破落地回去,他怎么甘心?
“奴才往后好好侍奉主子!奴才会很好用的!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了!”他仍然叫喊着,甚至向着袁西澈爬了过去,想要去拉他的衣摆。袁西澈却不再看他,只是站起身,下一刻云纹金靴便毫无顾忌地从桑武身上踏了过去。
“我可不想留个愚蠢的祸患在身边,去地底下见你那十几房小妾吧。”袁西澈言语中全是笑意,“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丑腔恶态的蠢玩意儿,竟然还能有人真心爱你。你最小的那房小妾,叫什么来着?玉雪?还是冷画?死前都还叫着你的名字呢。”
桑武的眼瞳圆瞪,满溢惊吓之色。他逐渐没了声响,眼角却有泪水溢出,划过他已经溃烂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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