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斯，你还好吗？”凯莎与萨斯坐在一片密林之中，凯莎双手抱膝，萨斯则是仰面朝天。
“嗯，我没事。”前一世的萨斯，手刃过无数敌人。但除了几个有限的主神之外，萨斯几乎没有朋友，更别说爱人了。
所以，萨斯一直拒绝着引虚空质入体，也就是拒绝着幻体改造。对于萨斯来说，他已经见惯了人间百态，见惯了敌人在死前的哀嚎。但他确实是没有爱过，也没有被爱过。与其说需要，倒不如说他很好奇这种感觉。
坦白说，之前萨斯一直都感觉，天使文明的这些天使们个个都是精神变态。萨斯不是不理解信仰，他很理解信仰，但他更理解人性。要么是信仰高于人性，要么是人性高于信仰。前者也叫“狂信徒”，后者则是“渎神者”。
萨斯并不在乎自己的信徒质量如何，毕竟他也没啥秩序。但他也知道，有些秩序强调“人性”，强调遵循发自内心的本能，比如莫甘娜的“堕落自由”秩序。也有些秩序比较反人类，比如死神卡尔的“死亡”，再比如冥神萨斯自己的“轮回”。
平常人都是生死大于天，或者说死生之间有大恐怖。但是卡尔的信徒不同，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荣耀，一种可以见到死神卡尔的荣耀。对于他们来说，活着的意义，仅仅是制造更多的死亡，而死亡，才是一切的归宿。
而天使不同，天使们的信仰与人性达到了高度的统一，这一方面是正义秩序本身的功劳，另一方面就是天使这个种族本身所具有的特点。在恶魔文明和一些崇尚人性的文明看来，天使文明属于是太平洋警察，这里也要管一下，那里也要管一下。
同时，天使的正义秩序导致了，萨斯和卡尔只能苟到冥河星系去研究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如果不是审判天使们的行为，萨斯迄今都觉得，天使是一个高度变态的文明。
但现在，萨斯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愤。萨斯也不知道他在恨谁，更不知道他应该报复谁。他爱那些天使吗？不一定。但天使们是为他而死，这并不是信徒与神明之间的羁绊，而是自己失去了一大批爱自己的。。。。。
亲人。
萨斯只感觉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碍眼。灰黑色的能量在萨斯周围聚集，无论是谁，最好有谁，可以来让萨斯宣泄一下自己那无处安放的破坏欲！
“萨斯，放轻松。”安神的香味传来，是凯莎的体香。凯莎轻轻托起了萨斯的头部，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双玉手为他按压着太阳穴。
恐怖的能量匹练划破了周围的空间，凯莎暴露在外的娇躯也多了几道血痕。尤其是她白皙的双手，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但凯莎仍然面不改色地轻轻按压，仿佛被划伤的不是自己。凯莎如果调用能量防御，这些四散的能量波动根本不可能伤到她。
“为什么？”萨斯眼中的猩红渐渐褪去，理智重回，生命能量传输至凯莎体内，凯莎身上的伤痕逐渐痊愈。
“并不是我提出了正义这个概念，而是天使文明的姐妹们教会了我何为正义。”凯莎的十指微微用力，舒缓着萨斯的神经，萨斯也闭上了双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正义，天使文明从不定义正义，但我们的所言所行都代表着正义。”凯莎顿了顿，“当然，神明也会犯错。”
“对啊，神明也会犯错，但神明，不应该犯错。”萨斯紧闭的双目中流出了两行清泪。
“嗯，所以神明可笑地，不承认自己犯错了。”这一刻，凯莎不是那个威压宇宙的天使之王，而是一个普通的天使。
“更可笑的是，这恰恰说明了，神明不会犯错。”萨斯再次睁眼，这一次，他的眼中倒映着整个世界。
“讨厌，再多说我就把你赶走了啊。”凯莎在萨斯的额头上轻轻一敲。
“你的秩序挺不错的。”凯莎身上的幽香传来，萨斯感觉一道阴影覆盖了自己的面部。
“多谢，不过，今天过后，我就打算摧毁你的秩序了。”萨斯也没有睁眼，他相信凯莎。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杀了你呢？”凯莎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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