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灿的眸光一如冷箭般锐利,他紧紧攥着沈妧那只握着匕首的手。
沈妧无用的挣扎着,如同被操控着的木偶人一般呆板地摇着头,被男人硬生生地扯到了牢门口处。
他提着周纪则的衣领,迫使他站起身立在沈妧的对面,此刻的祁灿更像是地狱里的阎罗一般,高高在上地审判着身处地狱的两人。
见她迟迟不肯动手,祁灿复又回到沈妧的身侧,将手搭在她的乌发上,轻轻摩挲着,“舍不得?”
他这副假深情让沈妧觉得恶心,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片刻间将刀刃对准了与自己日夜缠绵的男人。
“别再逼我了!”
沈妧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一面是大晋,一面是周纪则。
她不是真正的傀儡,亦是有自己的情感。曾真的有那么一刻,沈妧想做一个称职的北境王后,这想法在她有了两人的孩子以后更加强烈。
可事情从来不会遂了她的愿。
祁灿用胸口抵住刀尖步步紧逼,嘲弄般地垂眸注视着沈妧,直至将她逼退到那面冰冷的污墙之上。
他知道沈妧不敢,也不能。
突然,祁灿的眸光暗淡下来,呼吸也滞住一般。片刻后他眼中杀气更盛,握住女人的手,忍着痛将自己胸口处插着的刀刃抽出,外衫瞬间被鲜血浸染。
沈妧到底是将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偏离心头一寸的位置。
几个月的相伴,终归还是抵不过他们自小的情谊,祁灿失望至极,“为了他,你当真是什么都敢做了。”
他从沈妧手中取回滴着血的匕首,吩咐道:“来人,将她带回去关着,没有孤的准许,谁敢放她出来半步,便是死罪。”
祁灿无视着沈妧的挣扎恳求,甚至都不愿在看到她一眼。
沈妧被地牢的守卫费力地绑回了大帐,只这一会的功夫,她的住处便成了一座戒备森严的牢笼,周围尽是肃立的士兵。
沈妧跪坐在帐帘前许久,没人敢理会她,哭累了,她便就倚在榻上一言不发,眼眶还红肿着。毕竟还有孕在身,连春也怕出了差池,担心的上前道:“王后的身子要紧,先将这汤药喝了吧。”
沈妧瞥了眼连春手上的托盘,有气无力问道:“这是什么药。”
“许是安胎药吧,送药的侍从也没说,只说是君上派他送来的。”连春道。
沈妧鼻子一酸,“他现在应当恨死我了吧,还会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吗?”
“王后是说君上吗?容婢子说句冒犯的,婢子虽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可君上对沈王后的心意,我们几个做下人的也是瞧得出来的。”
连春放下托盘,端起玉盏,小心替她将药吹凉,又继续道:“且不说您有了身子,就拿从前来说,那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不是紧着咱们这来的?好些东西就连君上和璞伽公主那边都没瞧见过呢。您有了身子以后就更不用说了,君上恨不能将全北境的好东西搜罗出来给王后,而且连带着对奴婢们都有了笑模样,又怎么会不在乎王后与小王子呢?所以,当下还是保住这个孩子要紧,有了孩子,王后何愁抓不回君上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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