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话题终于落到了实处。
单岩敛了敛眉，严肃的道“药的事情我可以作证，如果不是白优准打电话给救助站，我们到现在也不会知道秘密武器的真面目。上几届也有个别精神失常，抑郁自杀案列。但当时都以为是压力所迫没有追查，现在回想起来，的确疑点重重。”
若非事情来得蹊跷，若非这破绽被误打误撞的揭露，又有谁会做此深思。
丑闻的当事者全都身陷精神‘牢狱’，剩下的知情人又是那个不见首尾的神秘卖家。除了上天怜悯，否则直相岂不是要永埋。
高磊听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视线震惊的开始颤抖，怀中的那几枚药丸就是罪魁祸首吗？
这东西自己也在服用，只不过价格高昂所以食用起来特别珍惜，“那白优准又是怎么知道的？”莫说是顾昂，就连自己也从未怀疑过传闻的真假。只当是集贤留下的传统……
他一个刚转来的新生又是怎么窥知全貌的。
若说这是人与人的差距，打死他也不信。
霍昊焱不合时宜的轻笑起来“那是他顾昂命不该绝，碰上了我。”
“霍昊焱，这又有你什么事？”
鹰一般的眼神直视着高磊的眉眼。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吗？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告诉你。”
“因为……从一开始知道它真面目的人……是…………我！”
“不过我可就没白优准这么好管闲事了。做出某种选择的人必定要为了他的后果承担代价。我绝不会插手。就如同在美国，看着那些没有自制力的人在毒品面前禁不起诱惑俯首称臣，眉眼都不会抬一下。”说到此处，眼梢不自觉的上挑，嘴角不屑的轻抿起来。
高磊一次次被他的话惊道，听到最后，更多的是满腔怒火“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在你眼里就什么也不是？”
那积聚在眼底轻视感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要时刻铭记那令人自卑、无力的出身。
隐约可以想象围观者正用那可怜和鄙夷的目光在打量自己。
“被好奇心和贪欲害死的人需要可怜吗？”霍昊焱也不废话，简练到抠的寥寥几字便想收场。
高磊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从心底燃起，那是一种颠灭一切的气势。前所未有的矛盾正在急剧演化，“你一点都不念旧情？”
旧情？这话听起来还真是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当着众人的面，霍昊焱挖了挖耳朵，生怕自己被那太过缥缈的词汇引得作呕。
一笑之后，挪动起步子，凑近高磊“如果不是看在你我称兄道弟的那段时间，此刻我也不会提醒你。趁早停药吧，我已经能够闻到你浑身散发的死亡味道。”
滚滚惊雷炸响在耳边，脚下不自觉的开始犯软……高磊激动的急语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依旧没有什么眼力劲。这个时候你好奇的，难道不该是我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吗？”
什么时候！？
莫非……
不会，不会的。当初走这捷径就没有和他谈起过，他不可能知道。
但他为什么偏偏与我这么问，以他的性子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脑中下意识的回想起那次排班考，这才惊觉起来。
难怪……难怪当初他一点都不讶异我的突围，反倒显得理所应当。
追其根本，竟是一早就勘破一切。从我触碰禁忌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开始充当旁观者？
思及此，笑声就不曾间断过，笑到眼泪都泛出了眼眶，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笑话。高磊平了平气，五味杂陈道“所以说……你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霍昊焱也不否认，只是有些痛心，“我就不明白，F班对于你难道就真的这么难以启齿吗？”
“哈哈……霍昊焱……你狠！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是这么可笑。由始至终我都以为，是我背弃了你，背弃了我们的兄弟情。谁能想到呢，实则是你一直在眼睁睁的看我做选择，看我沦落至今。”
过去的一切经历竟如蒙尘一般，看不清晰，看不透彻。活的可悲的是我，活的糊涂的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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