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边抻边卷着面皮，擀至椭圆，手下塞入几勺满满的蜜糖，折叠起包好，再搓成圆乎乎的球状，丢进芝麻堆里滚上几圈，掏出来手下一摁，就是个圆饼的模样。
“明月，来两个甜饼。”
李大娘站在摊子前，见她忙上忙下，盘起的乌发掉落一缕至脸颊，衬得精致的小脸越发动人。虽是略显狼狈，却别有一番弱柳扶风之姿。
“婶子来啦。”
柳明月看是熟人，弯起眉眼笑得明媚，嗓音娇俏，看着人的时候直叫李大娘想把心摘给她。
李大娘虽是看着她长大的，这会儿还是不自觉得晃了晃神，见她白皙的额上是细密的汗，放柔了嗓子：“明月呀，要不婶子帮你看着，你坐着歇会儿？”
“没事儿，哪能麻烦您！”
柳明月从围裙中取出帕子，一手擦去额角的汗，一手拿火钳夹出饼子，利索地装进纸袋放在李大娘的篮子里，清澈的双眸满是真挚：“知道您对我好，我哪舍得您受累。”
李大娘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每每被拒也不气，当她跟自家孩子似的心疼，柳明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这孩子，惯会说些甜言蜜语的哄人开心。”李大娘虽是这么说，脸上的笑却骗不了人。见说不通柳明月，便趁她不注意多塞了五文钱。
柳明月手下忙活着没注意，只低着头叮嘱：“婶子慢走啊，别火急火燎的！”
“诶！”
——
李大娘刚踏入家门，自家小孙孙便一溜烟地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直扒拉纸袋子，烦得李大娘大着嗓门直嚷嚷：“李大强！给你儿子带走！”
“来了来了，娘，啥我儿子，这不是也你孙子呢吗？”一布衣壮汉手上还滴着水的，一股子腥味就从堂中跑出来。
李大娘一撇，心下了然：“今儿个抓着鱼了？”
“是啊娘，今儿个运气好，咱和爹抓了五条大鲈鱼，条条都是三斤的娇俏货！”说着正要扯过儿子，便被篮子里的纸袋子勾住了魂，伸出手：“娘，这明月家的甜饼子啊？”
“啪”，李大娘狠狠拍开这手，瞪了儿子一眼：“去，洗个手，把你爹也叫来一块儿吃。”
“好咧。”
这春日的阳光正好，风也不冷，格外宜人。
李大强嘴馋，趁着他娘给儿子洗手，偷偷翻开纸袋子，扑鼻地香味闻着都醉人得紧，见他娘早已回过头盯着他，赶忙说道：“娘，您今儿个可真大方。”
“哼，一人半个，再抢你儿子的就仔细你的皮！”李大娘抱过小孙子放在椅子上。
“那还有两呢？虽是这饼子放到明天也好吃，可这还是热得更好。”
李大强看看儿子，再看看饼子，吞了吞口水：“娘，就干脆一人一人呗，虎头人小吃不完，我替他再吃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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