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预定了一个小偏厅,让服务员把早餐都送进来了。
杜老太太看着小旻的第一眼觉得不错,挺喜欢。但是,孙儿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对于小旻,她是想知道更多。而这正是小旻觉得最无力面对的,小旻的紧张是显而易见的,与刚见杜老太太时的落落大方不一样,此刻小旻完全没有办法做到与奶奶谈笑风生。
虽然年龄、学历、父母、工作等等这些,她都不是出类拔萃的,但是简简单单也是中规中矩的。她担忧的是坎坎,她不知道该直说还是隐瞒,奶奶问得越多,她越紧张。
虽然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是默默地保持微笑,都是杜仲替她来回答,可是她的紧张显而易见,她不仅紧张老太太的询问,同时也惊讶杜仲对她的了如指掌,连他在南京哪里工作,住哪里,说得都一清二楚。
杜老太太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她何尝看不出小旻的不自在,难道这个女孩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在欺骗我这个老太太,或者说根本就是跟仲儿演一出戏而已,只是仲儿不愿意娶顾海棠,在涓儿面前演戏,现在是演不下去了么?
杜仲又怎么看不出奶奶的神情变化,小旻的紧张与不安,他更是能够体会,因为他也在纠结,对于奶奶,关于坎坎,他现在能不能说,要不要说。如果说,要怎么说出来,奶奶才能相信,接受。如果不说,以后再说,奶奶又会怎么想?
后来杜仲一转念,这是一个事实,奶奶对他的疼爱,他心智肚明,何不利用奶奶在上海的这几天,小旻跟坎坎也在上海的这段时间,让小旻跟坎坎与奶奶好好相处一下,拉拢奶奶呢!这一点也不冒险,因为他有信心奶奶会接受小旻跟坎坎。
杜仲想通了,就握住小旻的手,用力捏了捏,他看看小旻,转头对奶奶说:“奶奶,我跟小旻之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再三考虑,决定告诉您。”
小旻听他这么一说,非常紧张,她已经杜仲要说什么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杜仲,你…”
奶奶也蹙眉,杜仲用眼神安慰小旻,他继续说:“奶奶,有些事情是事实,我本想编一个故事先把你糊弄过去,但是,既然我之前说,小旻将会是我的妻子,那么现在隐瞒奶奶也没有必要。”
杜老太太打断杜仲:“仲儿,有什么就直说吧,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并不老糊涂。”杜老太太能看得出,杜仲很在意这个女孩,她有很多疑惑,不妨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杜仲屏气凝神,坚定的对奶奶说:“奶奶,我跟小旻还有一个女儿,已经4岁多了。”小旻心惊肉跳等着他说,奶奶更是惊讶地目瞪口呆,她怎么想不到杜仲告诉自己的是这个消息,杜老太太惊讶之声毫不掩饰:“什么!你们有孩子?!”
杜仲坚定地点点头,老太太觉得不可思议,她又看看易小旻,小旻羞愧而坚定地也点点头。
杜老太太觉得事态严重,她有很多话要问自己孙儿,有些话,当着易小旻的面说出来可能会让她很难堪,她沉默了一下,淡淡的对小旻说:“小旻,你先回房间吧,我要跟仲儿聊聊。”小旻不置可否,是该离开,还是该她来解释。
杜仲却没有放开她的手,他对奶奶说:“奶奶,小旻不用回避,我来说就好。”
杜老太太看杜仲这么维护着小旻,她也不阻止,静静地等杜仲来交代。
杜仲几乎是原原本本把他们的三次相逢告诉了杜老太太,他没有说当初是小旻提出的分手,他说是他提出的,因为他不知道能不能许她未来。而小旻是在他离开后发现已有身孕,坚强而勇敢的她独自留下了孩子,说到此处他深情地对小旻说:“谢谢你,留下了坎坎。”
小旻被他深深的打动了,当年明明是她提出的分手,现在,他全部承担了下来。同时,小旻也开始回忆,当初为何杜仲的母亲会打电话给她,提出给她一笔钱,让她与杜仲分手,并告诉他杜仲即将结婚。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电话的有何不对,当初打电话给她的夫人并没有咄咄逼人,她能感受到一个母亲、新亡夫之妇人的无助与绝望,甚至在杜仲回到北京之后,她还打电话来跟小旻说对不起、谢谢,提出给小旻补偿,但是她拒绝了……而现在她真的怀疑了,当初那个电话是杜仲的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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