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花多少时间便抵达了目的地，建筑规律总是有迹可循的，教室门口摆放着几本教材和纸笔，可以自取，里面只坐了一个人，正是最小的那个。
对方圆圆的小脑袋趴在桌上，歪着头闭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雷德在另一张桌上坐下，翻阅起来。
可惜自己只能读懂其中十分之一左右的字，连蒙带猜也不是办法。
不一会这门课的讲师走了进来，雷德听到隔壁女孩传来一声低低的欢呼，圆脑袋离开了桌面，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竟是沙克拉塔负责讲课，这次没白来！”
那一身黑袍，面容苍白的中年男子正是雷德的‘熟人’，沙克拉塔。
老法师身陨前说是沙克拉塔的魔法出了问题，但事后证明，所谓野生幽冥界龙根本就是女爵的魔纹构装，此时失踪的黑袍法师又出现在了女爵的庄园，尽管雷德早有推断，但还是不由得心生凉意。
阴谋与杀戮，弱肉强食果然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像弗朗索瓦那样成长在鸟笼里的天真家伙，真的能活下吗。
中年法师面相严肃且刻薄，毫无感情的眼神扫过两位学徒，没有在雷德身上多停留一秒，好似不认识般开始讲解起来。
“世界最根源的本质是位面规则之力，魔法不过是这种根本性力量的延伸，凡人无法直接触碰本源，只好借助魔法的力量去追求真理，所以明悟位面规则力量才是终极目标，学习魔法是手段而非目的，过分沉迷于魔法的强大是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学习魔法的能力，前提是灵魂感知到魔法，也就是开启魔力视野，普通人中有这个天分的寥寥无几，当然也有别的途径，比如装载一副魔纹构装，哪怕是最初级的，也能赋予宿主魔力视野，但通常来说没有天分，后天修炼魔法也不会有多高的成就，最多不过是释放几个一级法术而已。
当然按照魔法公会为了应对战争减员出台的最新标准，能使用火球就算是正式法师，这种降低门槛毫无疑问是一种倒退……”
雷德觉得对方虽然装作不认识自己，但这番话明细意有所指。
自己这具身体就是没有魔法天赋，依赖魔纹构装后天打开了魔力视野，昨夜那女子的检测也说明了，他此刻魔法亲和力只比普通人强的有限。
对方在劝自己放弃魔法之道？
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天平金册第二条规则，可以吸纳灵魂力量提高自身素质。
只是雷德现在急需太多基础知识，杀戮的事反而不是最急迫的。
思绪一闪而过，旁边的女孩倒是听得频频点头，小声嘀咕着。
“这些说法其他初级理论老师都没提过，果然对魔法本质的理解还是要多听取不同见解，沙克拉塔老师不愧是高级法师，讲课另辟蹊径。”
上午的课程结束，雷德没有学会任何一个魔法，但收获极大，在提问环节最后他问了一个目前最迫切的问题。
“沙克拉塔先生，我对通用语的书面认知不足，请问该怎样快速学习？”
黑袍想也不想答道：“使用一级预言系法术语言通晓，再去四楼图书馆借阅通用语释义大典，在法术持续时间内快速记忆，随后复习再重复之前的步骤，快的话一周时间就能掌握，要精通则还需要再翻阅大量其他书籍。”
似乎看穿了雷德下一个问题，在他出口前沙克拉塔继续道：“我的工作仅限于基础魔法理论教授，
通常来说这所庄园内的教师不会参与学生私人事务，你可以向你身边的芙兰同学请求施法援助，她虽然限于年纪魔力总量还不足，但释放一级法术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看两人没有新的问题，黑袍法师便转身走出教室，一秒都不多呆。
雷德转过脸来，看着圆脸师妹。
“看什么看，我才没兴趣帮助‘货物’认字，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一会。”
芙兰想也不想便拒绝，收拾东西便要离开。
雷德忽然伸手拦住她，“等一下，你们说的货物是什么意思？”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仅仅是对自己态度无礼他倒不会较真，但已经实际影响了自己的提升计划，那就必须搞清楚了。
芙兰吓了一跳，但随即冷笑道：
“庄园内可禁止动手，管家没告诉你规矩吗？”
雷德确实没被告知这一点，伸出的手臂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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