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囚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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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迟被庞满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头晕脑胀,走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庞满领着几名高级武官骑马走在前头,后面士卒只得不断催赶柳迟,幸好柳迟自幼习武,先天身体又颇为强壮,戴着沉重的木枷也勉强能跟上。

一路上庞满只在歇息时过来揶揄柳迟两句,偶尔在他身上踢两脚。柳迟也不答话,挨两下打也无大碍,庞满觉得没趣便就作罢,吩咐随从只在用餐时间给柳迟喂馒头和水。柳迟心里已作最坏打算,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走了数日,柳迟对道路越感熟悉,果然便是回开封的路。忽然,庞满命人用黑布把柳迟双眼蒙住,驮上一匹马背。

只听庞满说道:“你们听着,我有要事赶回京城,剩下路程便交给你们负责,园子里骆大人自会接应安排,事成覆命有赏。”

众官卒齐声应是,又听得为首的官军说道:“赶紧,这边走,利索些。”于是柳迟便被马驮往另一个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柳迟被人从马背上搬下,眼前黑布也不松开,后面一名军官喝着推柳迟向前走。时而转左转右,时而上坡下坡,时而淌过溪涧,只觉脚下路是越来越难走。

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军官叫停了大家,扯下柳迟眼上黑布。原来此时已经入夜,一弯新月挂在半天,柳迟眼前,竟是一处建在悬崖边的哨所。哨所由石块垒成,宽约六七丈,高丈余,铁闸门之上是一座哨楼,哨楼和闸门共有三名士卒把守。

众人撵着柳迟来到门前,哨所士卒把闸门打开,走出来一名穿着官服,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该男子上前来见柳迟蓬头垢面,也不愿多看两眼,命人压了柳迟进去。又从袖中取出些银票交给为首军官,说道:“一路上辛苦了,此处不便招呼各位久留,这些拿去吃吃酒,请回禀指挥使,此小子本官会料理妥当,万无一失。”

那军官笑嘻嘻地接过银票,答道:“谢骆大人,既然安全送到了这里,小的便放一百个心,不敢叨扰大人,我们告辞。”说罢领着众士卒离开了哨所。

柳迟左顾右望,哨所里头是一片方方正正的校场,除了四角筑有高台点起火把照明,与闸门相对方向有一间房子,其他地方一眼看去,皆空荡无物。

姓骆的官员说道:“喂,小孩,你就是柳威么?”

柳迟回过头来,挺起胸膛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柳威。”

那官员笑道:“阶下之囚有啥好神气的?正因为你叫柳威,你舅是通缉犯,所以你在此处。本官提醒你,往后的日子有你受的。倘若你知趣的,也许熬熬就过去八年十年,说不定还能重见天日。要是你给我添麻烦的,这里会让你比在地狱更难受。”

柳迟闻言不敢吱声,那官员便招呼士卒把柳迟带入里头那间房子。这房子跟县城里的公堂布局差不多,只是布置摆设更为简单,面积也少了一半。

柳迟带着木枷站在厅堂中央,士卒分立两侧,骆大人则坐在案几前,左手执惊叹木,右手执笔,说道:“钦犯柳威,开封府人士,因涉嫌串谋通敌,依诏捕押,待元凶归案,审议后正罪,今验明正身,着本司即日囚禁。”

说罢在纸上书写一会,盖上印,左手一拍惊堂木。说道:“退下!”

柳迟心想这程序便如说书人说故事一般无异,便喊道:“大人,既是如公堂一般审案,起码要听我分辩才是。”

那官员哼的一声,

张手一挥。两边狱卒一脚踢向柳迟膝窝,柳迟便即跪到。接着狱卒有扇了柳迟三下耳光。柳迟又痛又怒,却不敢再说。那官员又说道:“退下!”

一名狱卒拉开厅旁挂着的布帏,有一块石碑,石碑底座套着一条粗麻绳,麻绳绕着旁边一个巨石制的日晷,日晷圆盘竟是一个滑轮。两名狱卒取起麻绳合二人之力慢慢往后拉,麻绳经过日晷的滑轮拉动石碑,似乎废了不少功夫才把石碑拉后了一尺,而原来石碑座落之处露出一个方形口子。

狱卒带柳迟过来,喝到:“下去。”

柳迟见口子下面是石阶,连着一条甬道,道中没有灯火,漆黑一片,显然是个地下室。

石阶仅容一人通过,因柳迟脖子上戴着木枷,甚是不便,于是俯下身子缓步探索,后面狱卒一脚猛踹柳迟屁股,柳迟失去重心,滚下了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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