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么了?”祭盯着少年的手腕问了这样一句。
侍者离去迈出不过三步,那人探出去的左手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来,攀绣满暗纹的黑色衣袖下露出一截裹覆在分明骨骼上的绸缎,用银扣子锁得很紧,但抬手放手的间隙里仍旧不可避免地露出一点白色的印痕边裾,北地人肤色偏白血色不显,但跟那种全然无生机与肌理柔和可言的色彩相较终究是有区别。
少年慢了两拍才意识到祭说的是什么,赶忙用右手拽了拽衬衫的袖子掩住了那一截缠裹的白。
“没有什么,是练习的时候受的伤。”他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及,只压低了声音不太自然地道。
祭当然能分辨出他的回避,寻常伤口一个治愈术就能解决,就算是惨烈一点的大面积创伤,只要治愈术的层级达到,也都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的,算不得什么问题。真正能令治愈术都无法立刻解决的创伤多是由于魔法造成,就像是跌入荒涧时蒲凌静身上所受的伤,那不仅仅是一个创口,更是附着有难以清理的魔力痕迹残留,影化的力量不但阻隔伤者自身的魔力甚至也影响了她身体原有的愈合能力,令她流了更多的血花费了更多的时间才稳定住伤势,即便隔日再见时她似是如常,但就祭的猜测,若是她真的想要恢复到没受过这次伤的状态,大约还需要小半个月才行,毕竟即便不考虑影化,月鹫安塔西在骸骨之廊的排名,也是第十一。
但艾瑟斯家族并未参与猎魔,这一点祭能肯定,如不是凶兽造成的伤,还能延缓愈合进度的,估计也只有毒——她近乎出神一般地想着。
毒?祭在心底为自己的这个念头颤了颤,她不太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想到毒的,确实她有听闻过世间确实存在一些针对魔法师或者针对魔法的毒,但以她年岁,至多就是听闻,并没有亲眼见过。
少年见她目光自始至终不曾偏移,眉头也不由纠集到了一起。
“荒原上可用的元素终究无法跟冰岭相较,我也是第一次离开被家族血缘牵系庇佑着的土地,”他抿了抿嘴唇,“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问题。”
“……抱歉,”祭回过神来赶忙挪开目光,“我没有探查阁下**的意思……”
“维尔莱特。”少年说道,“维尔莱特·艾瑟斯”
祭怔愣一瞬,旋即反应过来少年是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您就不必向我介绍您自己了,”少年扯动唇角露出一个既不真实也不明显的笑来,突兀地用了敬语,旋即缓缓地向灯火难及的晦暗中退开一步,“想来您的身份与名姓,对主办方和今夜所有的与会者而言,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祭立时反应过来,猛地回头往身后看去,衣发俱白的年轻祭司无声地自帷幕之后步出,察觉到祭的目光之后原地站定并微微躬身。
“先知大人正在等您,请随我来吧,楠焱小姐。”
祭心下一沉,再回头看向维尔莱特时,少年只是极轻微地耸了一下肩示意自己无意阻拦。
“虽然有些遗憾,但我想等楠焱小姐学会跳舞之后,我或许还有机会能请您跳一支真正的舞。”他同样稍稍躬身,似乎并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回应,极快地消失在往来的年轻贵族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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