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违反了规则，现下这般作为，楠焱未必不知道，之后要罚要惩，都是我的事了。”她顿一顿，望着蒲凌啸郑重地道，“阿啸，我知道你不喜楠焱，前日里茗萱战役时你哥哥正是与楠焱族长一道作战于南檀战线的，不要不当回事，阿啸。”她加重了语气，“你哥哥的事情我很遗憾，但你记住，楠焱在那场战役里死去的人绝不比蒲凌少，楠焱能安居十二世家之首的高位七千余载，其中固然有取巧的成分，但楠焱为之付出的无数牺牲，也并不是随便就能忽视的。”
蒲凌啸吸了下鼻子，没说话。
“你们当中魔力最强的人是子阑，身为族长外孙女的，也是子阑，但族长为何仍旧属意重华为下一任族长？因为重华知道什么事情当做，什么时候当做，什么事不当做，又在什么时候不得不做——他是真心为整个蒲凌家族考量的。同为从未更替的三个世家，楠焱和我们关系最近，至于达伊洛，他们流着非人的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我们同路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族里侥幸留下的只有你们六个人了，我的这般作为，也难说会不会影响你们之后的因果。你们……还是尽力去得到冢中剑的肯定吧，至尊继承人既已降生，少不了多少年后仍有一场恶战要打，你们越是强大，才越有可能捱过这般乱世啊。”
“……我知道了，”蒲凌啸哑着嗓子道，“谢谢雁姐。”
他说完，用袖袍擦了擦眼泪，头也不回地往西边去了。
只剩下蒲凌雁和蒲凌昭，两人站在原地如同雕塑，动也不动。
蒲凌雁目送着蒲凌啸的身影消失去了远方，刚准备离开，蒲凌昭却在这时发话了。
“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跟你说谢谢吗？”
蒲凌雁微微怔住，侧头去看蒲凌昭。
“我不会同意的雅芙娜！”那男孩满面都是讥讽的恶毒，“我绝对不会同意哥哥娶你这样一个混血的女人的！”
说完，他便大步向着西面跑开了，雅芙娜就那么站在原地，静默着没有说话。
良久良久以后，一点金色的光明突兀地闪了一下，女人虚幻的身形，便消散如风如沙。
“她好可怜啊，”祭的心底泛着同情，“那种没良心的家伙，干什么要救啊。”
“你现在却是觉得她可怜了，”赤鬼不由笑笑，“当初在极东外的时候，她还差点杀了你呢。”
祭不由惊愕。
“嗯……她的本意倒不一定是要杀你，不过是想逼某个人现身罢了。”赤鬼笑了笑，“她很厉害的，但凡是她决定要做到的事，最后都是能做到的。也许是她知道自己命数不久的缘故吧，一旦认定了的事，都会拼上性命去做吧。”
祭叹了口气，“那……她作弊的事就这么算了？那两个万一要是拿到剑了，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不公平，”赤鬼轻声道，“她自己不是也说了吗，她这般举动，有可能会影响到那两个小孩之后的因果。命运是守恒的，祭。”赤鬼伸手摸了摸祭的头顶，“你向命运事先预支了多少”因”，就必定会在这一生结束前收获等量的”果”，每个人从生下来的那天开始，就在不断地欠债，也不断地还债，等到某一天终于把欠下的都还清了，也就是这一生最终结束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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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凌啸吸了下鼻子，没说话。
“你们当中魔力最强的人是子阑，身为族长外孙女的，也是子阑，但族长为何仍旧属意重华为下一任族长？因为重华知道什么事情当做，什么时候当做，什么事不当做，又在什么时候不得不做——他是真心为整个蒲凌家族考量的。同为从未更替的三个世家，楠焱和我们关系最近，至于达伊洛，他们流着非人的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我们同路的。”她轻轻叹了口气，“我们族里侥幸留下的只有你们六个人了，我的这般作为，也难说会不会影响你们之后的因果。你们……还是尽力去得到冢中剑的肯定吧，至尊继承人既已降生，少不了多少年后仍有一场恶战要打，你们越是强大，才越有可能捱过这般乱世啊。”
“……我知道了，”蒲凌啸哑着嗓子道，“谢谢雁姐。”
他说完，用袖袍擦了擦眼泪，头也不回地往西边去了。
只剩下蒲凌雁和蒲凌昭，两人站在原地如同雕塑，动也不动。
蒲凌雁目送着蒲凌啸的身影消失去了远方，刚准备离开，蒲凌昭却在这时发话了。
“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跟你说谢谢吗？”
蒲凌雁微微怔住，侧头去看蒲凌昭。
“我不会同意的雅芙娜！”那男孩满面都是讥讽的恶毒，“我绝对不会同意哥哥娶你这样一个混血的女人的！”
说完，他便大步向着西面跑开了，雅芙娜就那么站在原地，静默着没有说话。
良久良久以后，一点金色的光明突兀地闪了一下，女人虚幻的身形，便消散如风如沙。
“她好可怜啊，”祭的心底泛着同情，“那种没良心的家伙，干什么要救啊。”
“你现在却是觉得她可怜了，”赤鬼不由笑笑，“当初在极东外的时候，她还差点杀了你呢。”
祭不由惊愕。
“嗯……她的本意倒不一定是要杀你，不过是想逼某个人现身罢了。”赤鬼笑了笑，“她很厉害的，但凡是她决定要做到的事，最后都是能做到的。也许是她知道自己命数不久的缘故吧，一旦认定了的事，都会拼上性命去做吧。”
祭叹了口气，“那……她作弊的事就这么算了？那两个万一要是拿到剑了，岂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公不公平，”赤鬼轻声道，“她自己不是也说了吗，她这般举动，有可能会影响到那两个小孩之后的因果。命运是守恒的，祭。”赤鬼伸手摸了摸祭的头顶，“你向命运事先预支了多少”因”，就必定会在这一生结束前收获等量的”果”，每个人从生下来的那天开始，就在不断地欠债，也不断地还债，等到某一天终于把欠下的都还清了，也就是这一生最终结束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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