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默默地将手中的圆盾系紧。
今天将是他最后一场角斗,巨人王亲自许诺了他自由。
乌尔的名字并没有什么意义,兽人们在欢乐时会高呼“乌尔”,在愤怒时会高呼“乌尔”,在痛苦时也会高呼“乌尔”。自从乌尔被贩卖至沙地提斯之后,他就住在这间牢狱里,铃声响起,他便冲出去厮杀,当对方心跳停止,他便返回自己的房间去。
今天不同,他将去往坑洞外,去往地表,他会回到自己的部落去,那里有围着篝火跳舞的族人,吼叫着吃肉的同胞,那里的某个帐篷中会居住着自己的母亲,她是个温柔的女人。乌尔能像以前一样在野外追逐小鹿,看着太阳从山边升起又落下。
今天他将获得自由。
仆人送来了热水,他捡起扔进来的布,沾着桶中的热水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表演者总是要精心打扮,以展示出最完美的姿态。
布携着热水擦过头颅,那里有着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是第一次角斗,他的对手是一名石人僧侣,长剑无法击破那坚实的皮肤,乌尔被砸的头骨凹陷。若不是乌尔的盾击打碎了石人的眼睛,或许乌尔会更早结束自己的一生。
胸口是剑伤,那来自于一名人类骑士,他的剑术精湛,但乌尔的勇气更胜一筹。
手臂上的抓痕是费里斯部落的半兽人,她的利爪配合长剑给乌尔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她为了获得更快的速度而放弃配盾令乌尔侥幸敲碎了她的胸口。
每一道伤痕都令乌尔攀升的更高,乌尔不知道其他角斗士狂热信仰着的攀升是什么,无论是乌普萨拉还是奥丁神,但在沙地提斯中,乌尔或许已经攀登的足够高,甚至胜过许多巨人王的战士。
清洗完毕,食物也被送了进来,在被抓至此处的数年间,最令乌尔满意的便是每次厮杀前后自己都能品尝这些如同诸神晚宴般的美食,那些角斗士们总是念叨着死后将前往什么瓦哈拉,什么英灵殿,说着那里有多么美妙的宴会,但乌尔觉得这些食物已经足够好。
铃声响起,乌尔提起身边的手斧,走入了甬道。一只洞穴虎被牵至他的身边,一旁的猎人对其下了命令,“牵制住那只猎犬。”
“仪式师”,乌尔不明白那是什么,恐怕历史上也不曾有仪式师被扔进角斗场中,他们是孱弱的学者,穿着一身可笑的布匹进入角斗场只会令杀死他们的战士感到羞辱。
“乌尔”,兽人狠狠锤击了自己的胸口,表示自己准备完毕了。
……
希斯一脸嫌弃的看着面前奴仆送上来的皮甲,其上还有浸透后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我不需要这东西。”希斯摆摆手令奴仆退下去,毕竟如果自己沦落到要靠这皮甲来保护自己的地步,那还不如先一步跑了完事。
一旁的骸骨猎犬则对那皮甲很感兴趣,趴在一旁狠狠撕扯着。希斯并未去看它,只是拿起准备好的短匕——希斯不准备携带任何武器进场,只要有短匕保证自己能刻画仪式就够了。
铃声响起,希斯跟随着准备室外的仆役走入甬道,掐算着时间,短匕在掌心刻画出嵌套的圆环。希斯将手抬高,血液顺着手腕流下手臂,希斯又在肘部刻画出菱形作为仪式的中止与节点。随着口中仪式咒文的念诵,血液的流动诡异地扭曲,没有丝毫滴落与地面,像是受吸引的磁屑般流向肘部的菱形处。
希斯并不怎么担心失血的问题,
他早就用仪式学买到了流淌不止的血液,只要有足够的知识这并不困难。
早在希斯最早举行仪式时他便尝试了这项献祭,毕竟仪式需要的血液在他那个乡镇可不好找,类似于召唤骸骨猎犬的仪式,只需要向骸骨与血肉献祭,希斯就能以贫血为代价换取疼痛感的消失,接着再举行冠名拉斐尔的仪式,将三倍的疼痛感当作代价获取永不枯竭的血液。
这些仪式并不会相互覆盖,希斯只会获得永不枯竭的血液和不断地贫血感,后者比起他脑中不断萦绕的思绪来说没令他更难受多少。
随着铃声的扩散,四周洞穴壁上的苔藓逐渐明亮,属于沙地提斯地底的白昼降临,角斗场内一切就绪。
深坑外的高大座椅上仅坐着巨人王一人,身旁站着一名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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