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囚车慢慢到了江岿这里,文行简看见钟传义冷着脸看着江岿,许久人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剑柄,直直盯着钟传义。
钟传义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江岿,很久很久才直了直身子,用力喷出一口唾沫。
唾沫打到江岿的脸上时,江岿的眼睛忽然亮了一瞬,即刻断了气。
谢筠垂下眼,伸手捂住文行简的眼睛,将他的头慢慢转了回来:“别看了。”
宁惑看了半晌,忽然拽住缰绳原地转了一圈,狂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他问谢筠:“表少……侯爷,此处有点眼熟啊。”
谢筠扯着缰绳转而向北,抬手指了指前方。
文行简顺这他的手望去,前面是一座高坡,谢筠策马靠近,他才看渐渐清,高坡之上有无数低矮的坟茔。
谢筠下了马,伸手将文行简搂了下来,声音沉沉地问:“我大祖父在这里,要去看看吗?”
“走。”文行简牵住谢筠的手,往前走。
谢筠拽紧了他的手,低声笑了:“你能找到吗?”
“怎么可能找……”文行简的“不到”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脚步就顿住了。
前方的坟茔低矮,也不是石碑,而是潦草的木质碑,经年已久,虫蛀腐烂,凹凸不平。上面甚至没有字,只有朱笔的圈圈点点,触目惊心。
谢筠指尖一转,紧扣住他的五指:“走。”
他们来到一处足有九个赤色圈的墓碑处,谢筠垂眼看了许久,白色衣袍已经被掀起一角,却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最后他又将衣角慢慢放了下去。
文行简喉间动了动,扯开衣袍先跪了下去:“想跪就跪,还要我带你不成。”
谢筠愣了愣,被文行简一拽,也跪了下来。
“我不是怕你……”谢筠扯着嘴角笑了笑。
“我知道。”没等谢筠说完,文行简带着他给谢曜磕了三个诚意十足的响头。
我知道你怕我们习俗不一样,怕自己跪了,会让我不想跪都不行,你不想让我做不想做的事。
我都知道。
谢筠看了眼文行简的膝盖,伸手将文行简拦腰抱了起来:“够了,够了。”
“我还没这么脆弱,”文行简拍了拍膝间的尘,白了谢筠一眼,“你当我是瓷器吗?”
谢筠拽着他的手突然发力,将他拥入怀中,沉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传来:“我心疼。”
文行简挣脱出来,摸了摸发痒的耳朵。
艹!被撩到了!
他红着脸,回头却看见他们都没过来。侧目望去,看见一群人在朝地上吐口水。
他想了想,那大概是江岿躺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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