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中金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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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斌瞧出这是有话要说,赶忙拱起手:“徐公公有吩咐?”

        那老内侍客气回了一礼:“钱指挥使言重了,方才说起递送时鲜的事,咱家听着好奇,冒昧多问一句,这个立了功的究竟是什么人?”

        按理差使已经办妥了,赏罚都是下面的事,没必要刨根问底,这一听就是对人有意思。

        钱斌也不隐瞒,顺着口风道:“回徐公公,是我锦衣卫南镇抚司治下的一名缇骑。”

        “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这,卑职还没亲自问过,听下头说只有个粗名,好像,呃……叫满缸,年纪么,也就十六七岁吧。”

        皮鞘崭新的绣春刀,熨帖平整的贴里,描金乌纱旁依次是官牒、告身、牙牌,外加一大封白花花的赏银……

        一桌子东西让满缸看得两眼发懵,瞅来瞅去,耐不住新鲜,抖开那件贴里就往身上套。

        虽然同样是锦衣卫缇骑专用的丹黄色,但料子和绣工都比自己之前那件不知精细了多少,连补子上的火翼海马也格外精神,昂首挺胸瞪着一对眼珠,显得气势十足。

        尽管衣服略大,多少有点不合体,他却毫不介意,满心喜滋滋的像喝了蜜,连这两天两夜玩命赶路的辛苦都忘了。

        转着圈左瞧右瞧,咧嘴笑了好半晌,又拿起换发的牙牌看。

        那上头的刻文已经变了,他大半认不全,只识得正面“北镇抚司缉事旗尉”这几个字。

        锦衣卫南北两司都是天子亲军,但自从成祖迁都之后,南司就成了半个闲散衙门,论声势,论身份,论恩宠,和皇帝身边的北司相比,那真是天差地别,见了面都要矮上三分。

        因此,若哪个南司兄弟有幸被北司征调,那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即便降职录用,也跟得了升迁似的。

        老实说,他怎么也没想到送趟鲥鱼进京,竟能摊上这天大的好事,恍惚像被窝里发梦。

        满缸乐呵呵地盯着牌子上的字,颠来倒去地瞧,稀罕得没够,冷不丁背后一声咳嗽,惊得他一激灵,回过头见好几个人正堵在门口,瞅见他被吓得不轻,登时幸灾乐祸地笑成一片。

        其中满脸络腮胡子的那个领头走进来,瞄着桌上那封银子两眼放光,回过头在满缸新换的贴里上捏摸打量:“嗯,别说,年纪不大,披上这身衣裳,还真就人模狗样的。”

        跟在旁边的那个咧嘴呲开两排黄板牙:“北镇抚司里少说都是三代京营出身的军户子弟,多少年没见过外人,能穿上这身衣裳,还一上来就是带补子的,啧,你小子还真是福分不浅啊。”

        不光嘴上揶揄别人走了狗屎运,还一副涎皮赖脸的嚣张样儿。

        满缸没做声,此时也看出这些人是驴腚朝天,没憋什么正经屁。

        果然又有人围上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别怕,咱们爷们儿又不为难你。不过么,既然到了北司,往后都在一处当差,得了赏钱吃独食就没有吃独食的道理,这是规矩,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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