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中,江枫鎏一路跌跌撞撞,往城门行来。再坚持一段距离,便是防护带了。
然而他腿脚发软,头脑昏沉,几欲睡去。那人钉入手腕的叶片带了毒,最慌恐的是,作为医师,他解不了。
不能睡!不能睡!妻儿性命能否保全,全在今夜。生的**,和对妻儿的念想支持他继续前行。
此时距离江枫鎏逃脱已有两个时辰,莫骧睡梦连连,醒时头疼欲裂。
他像一个醉酒断片的人,苦苦思索,良久,他的脸红了。是了,他中了江枫鎏的药,然后昏血,然后绮梦一场,梦中,他似乎把令闻当成了阿丑。
果然近墨者黑,同欧阳明处久了,连**都变得□□浓烈。
不过当真只是睡梦?
莫骧掐着眉心暼去一眼,但见灯火微澜处,令闻正守着棋盘独自博弈,捻了棋子的指尖莹莹如玉,不着点痕。
应当是梦!悬着的心落定。不过身为男子,这具时时昏厥的身子,着实太娇弱了些。
莫骧面带愧色:“我……抱歉,又给令公子添麻烦了。”
“醒了?”令闻神色如常:“他在城门。”
“你是说江枫鎏??!!你如何得知?”
“他身中暗香。”令闻拈起蔫败的瘦菊把玩片刻,似是沉吟:“**散可解。”
紫灵的徒弟,有这个能耐,莫骧自然相信。
“你是说,你能救他妻儿性命?!”
“是。”棋子咔哒落定,令闻隔着一晕昏黄,定定望向莫骧:“普天之下唯朱砂不可解。”
飒飒冷风,吹到骨头发凉。
城楼上风灯孤立,等待轮值的守兵簇着火盆昏昏欲睡。
城门洞开。
城郊防护带上,岗楼耸立,防护网蜿蜒若龙踞蛇盘,这里的防御工事与宓城如出一辙。
江枫鎏身倚岗楼,双目微阖,忽而深吸一口凉气,再将满腹郁愤尽数吐出,只留一腔子悲凉,慢慢品咂。
真他娘的冤吶!
他记得自己拿到第一封信时的心情。初时,他只当那是谢禹玩笑,看到最后全是惊惧。两只手并一颗心都在抖动,两页纸,他抖抖索索,翻来覆去看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最后猛然惊醒。
他踉跄着跑去药房,看到收捡药材的妻子似乎安然无恙,一颗心似又安定了。他从背后轻轻拢住妻子的腰身,轻吻她的鬓发。他是个大大咧咧的汉子,这样的温情在他身上极为少有,因此她娇弱的妻子立时羞红了脸,嗔怒着想要挣脱,转头却见他满脸泪水。
“你怎么了?”妻子安安静静伏在怀中,满眼关切。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年,我只关心那些瓶瓶罐罐,疏冷了你,对不起,你……”一句话,他讲的断断续续,喉头哽咽,然而最终还是逃不过一问:“你,你身体可有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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