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宝庆二十九年二月,苏沫刚满一岁,苏建木接到调令,要到北方蔚县任知县。李氏自怀上苏沫后孕相一直不好,苏老太太还在世,趁她怀着孕立刻就夺了她掌家权,还总将身边模样俏丽的丫鬟往苏建木身边送。
那时的李氏与苏建木早经历丧子、纳妾、生子……人生种种鸡毛蒜皮,看起来无伤大雅,却将夫妻情分越磨越薄的小事,感情不胜从前。
苏建木原在青州下属县城做县令,不常回家,年轻夫妻二人分地而居,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迫使李氏早早快速成长成一位合格的内宅妇人。她用一年的时间伏低做小,终于等到苏沫平安降生。她堪堪出了月子,就开始谋划已久的夺权之路。好不容易,待苏沫一岁时,重新做回了掌家太太。
苏建木在此时接到调令对李氏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蛰伏两年,受尽妯娌间的白眼和婆婆的欺压,好不容易重新掌权你叫她如何甘心拱手让人?况蔚县穷苦不堪,苏沫自出生身子就一直不好,哪里经得起路上奔波?苏沉也到了要请先生的年纪,她早早就相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预备请回家来,若是去了蔚县这一切不都成了白用功?只是这些叫她如何和苏建木说得出口,他定会叫她把孩子都留在家里。那个没心肝的东西哪知她这做母亲的苦,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她是绝不会再让苏沉和苏沫离她半步的,那是她的骨,她的肉啊!
于是,李氏狠着心对苏建木说要留下来,替他孝敬母亲,以免让老二老三家钻了空子。
北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苏建木本身就不想拖家带口,省的受制于人。李氏如此识趣正合他心,只是他面上故作惋惜,道,“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你便和孩子们留下吧,母亲年纪愈发大了身边也离不开人。只是我一走,整个家就要辛苦你了。不如我将蒋氏带走吧,你也好少操些心。”
眼见苏建木信了自己的话,李氏刚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他又将主意打到了蒋氏身上。蒋氏虽然现在还算听话,可她那肚皮也忒争气些,万一蔚县五年她再为苏建木生上一儿半女,到时候心大了,他们母子三人又将如何自处?
李氏想也没想当即回绝,见苏建木执意要带走蒋氏,李氏又是威胁又是求情,甚至将李氏的娘家人都折腾来了好几通,一直到苏建木预计出发的日期。眼看再闹下去就要迟了,苏建木终于妥协只身前往蔚县。
至此以后,苏建木除了随节礼送来的平安信外,与李氏再无夫妻书信往来。
直到五年后苏老太太去世,苏建木带着梅姨娘回乡奔丧。梅姨娘下马车的那一瞬间,李氏气的眼眶红肿,险些晕过去。她竟不知他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个小妖精?难怪丢她们孤儿寡母在这吃人的宅子,自己却在那远方逍遥快活!
苏沫叹了口气,父母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夕之间能够解决的,或者说她希望父亲母亲之间裂痕再大一些。不是她不孝,两其相害取其轻,人都是自私的,父亲和母亲如果只能保住一个人的话……毕竟,父亲贪污受贿是真,谋财害命也是真。
现在重点在于父亲去北方的那五年还一些谜团她不知道,而知道这些人除却父亲,只有一人的嘴巴可以撬开,而那个人现在已危在旦夕。
苏沫看见青竹手里拿着一封信,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她轻咳一声,“我没睡着,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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